白玉帶著婢女回了帳篷,侍衛知道她是藺慎妹妹身邊的貼身丫鬟,自然是放了行。
進了帳篷以後白玉道:「你找找,看掉在哪兒了?」
婢女低聲說是,面帶欣喜之色的在地上找了起來,白玉也是有著警惕之心,不動聲色的觀看著她的舉動,遍尋不到,婢女臉上難免露出了失落,「不在嗎?」
「那是我母親臨死前送我的遺物,要是不見了,那可怎麼辦才好……」
白玉一聽,原來如此,難怪丟了之後這麼著急,她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那,你再找找,也許落在哪個不惹眼的地方?」
婢女連忙點頭,眼淚都快掉出來了,看得出來,那個東西對她真的很重要,白玉慢慢放鬆了戒心,正聽到帳篷外傳來一聲驚呼,「出事了!」
「藺大人出事了!」
公子出事了?!白玉連忙快步掀開帳篷帘子,只見外面兩名少年正在打鬧,其中一人捶了對方肩膀一下,「藺大人還沒回來,怎麼能說藺大人出事了!話可別亂說!」
「好好好,我不說。」另外一名少年邊笑邊躲,「我不說了我不說了,我錯了!哈哈!」
白玉鬆了一口氣,放下帳篷的帘子回頭,婢女還在找自己的耳環,過了一會兒,婢女驚喜道:「找到了!」
她是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裡找到的,婢女開心得又哭了起來,喃喃道:「太好了,太好了。」
她頓了頓,連忙將耳環重新戴上,摸了摸另一隻耳朵,狠狠鬆了一口氣,反應過來對白玉道:「謝謝白玉姐姐!」
白玉搖了搖頭,「沒,找到了就好,既然找到了,那我們就回去吧。」
婢女點頭,跟著白玉出了帳篷,白玉回到太史淼身邊,太史淼仰頭問她,「她找到了嗎?」
白玉笑了笑,回道:「找著了的,小姐,那是她母親留給她的遺物。」
太史淼哦了一聲,「她沒做什麼吧?」
「沒,奴婢都看著的。」
太史淼嗯了一聲,繼續等藺慎。
接下來的時間裡陸陸續續又有人出來了,司禮監的太監敲了一下手裡的鑼作為時間即將結束的提醒。
人群里竊竊私語聲起,因為還有三個人沒有出來。
藺慎,羅洛,還有衛潛。
顧白息是後面出來的,他是個文弱書生,打獵什麼的實在不是很擅長,暫且只拿到了中下的名次。
倒是那個蘇榭,目前居然是第三。
來的藺禮也參加了,名次處於中等。
天色漸暗,司禮監的太監看到了時間,正要提棒敲鑼,卻看到夕陽下兩人正騎著駿馬從林中跑了出來,速如利箭。
身後拖著一堆獵物,當然,那是藺慎,羅洛打了個空手。
他逃命都來不及,哪裡來的心情打獵,後來跑得累癱了,沒有力氣打獵,倒是藺慎,幾根樹枝幾把米幾丁肉,羅洛覺得這真是個無恥之人。
統計下來,藺慎拿了秋獵第一名的風頭,一片恭維之聲。
鑼聲敲響,眾人反應過來,藺慎羅洛出來了,那七殿下呢?
是啊,阿潛呢?太史淼眼中露出驚訝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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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夕陽西下,林子裡卻是有了夜的暗色。
名楪山是京都最大的山林,樹木挺拔,遮天蔽日,這也就是為何那些殺手能夠很好的隱藏自己的原因,而此時,眾人所疑惑的衛潛卻在林中瘋狂的追著不遠處的那個紅衣姑娘。
荊棘將他的衣裳劃破,樹木粗糙的木片劃傷了他的手,他卻執著的不肯停下來,踉踉蹌蹌的追在紅衣姑娘的身後。
那雙漆黑的瞳仁是絕望和震驚,還有即將落淚的欣喜和痛苦。
母妃,沒有忘記他。
可是她,裝作不認得他!她裝作不認得他!
「母妃!母妃!」
無論他怎麼喊,無論他怎麼喚,那個人也不會停下來半分,衛潛的身體本來就不是很好,體力一直很差,他能勉強追上已經是達到了他的極致,喉嚨里乾澀火辣,每一個呼吸都像是在用鋒利的玻璃片割著喉嚨的肉,衛潛的眼睛裡眼白開始充血,看起來觸目驚心,形同惡鬼。
衛潛的腦海里其餘的事物都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