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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宮當皇后之後,更是前呼後擁,眾星拱月,大內侍衛高手如雲,輪著班守在她身邊,哪怕那些人恨她恨得要死,僱人來殺她,也都是鎩羽而歸。
她幾乎沒受過什麼傷,也沒人敢這麼對她說話。
便是巴不得她被五馬分屍凌遲處死的庶妹,在她面前,也討好賣乖得緊。
於是她興風作浪好些年,外面臭名昭著。
不過……她不是死了嗎?
哦,用詞文雅一點,薨了。
聽說中了美人淚的人都會死得很美,太史淼稍稍放寬了心。
畢竟如果自己死得很醜,她估計做鬼都不安生的。
她的的神思恍惚到很遠,連丟下她的人什麼走了也不知道,等她想起來時,周圍除了風吹樹葉的婆娑聲,便什麼也沒有了。
眼睛似乎可以睜開了,太史淼也懶洋洋的順著感覺睜開雙眼。
入目的是黑得烏壓壓一片的天,星星月亮什麼的都沒有,周圍高大的樹木,鬼色重影,滲人得很,眼珠子轉了一圈,看了下周圍,都是樹連著樹,灌木連著灌木,似乎是在一個山上。
太史淼想京城是沒有這樣的山的,哪怕有也是在郊外。
咯吱——布鞋踩過枯葉上才會發出的聲音。
太史淼本想抬頭去看有誰過來,但是她發現自己無法動彈,整個身體似乎軟綿綿的,什麼力氣都沒有。
那腳步聲緩慢,腳踩在枯葉上的聲音時停時起,還伴有**聲,太史淼聽了一會兒。
估摸著對方是個年邁的老人。
如果自己的運氣好點應該會被她發現,太史淼算了一下自己的運氣,覺得自己是死不了的。
做皇后的人,運氣會差嗎?
抱著這樣的想法,太史淼睡著了。
睡夢裡。
太史淼夢見了昔日的太子殿下,衛郃。
他一身青衣,站在她院子裡的桂花樹下,身形修長,唇瓣微翹,含笑看桂花樹上年僅十二的她,喚著她的名字語氣也是溫柔極了的。
「淼淼,小心些。」
畫面一轉,變成了他們大婚那天,衛郃喝得醉醺醺的,枕在她的腿上,輕聲道:「淼淼,幫我……」
那張少年原本清秀俊美的容顏成熟利落了不少,在紅燭下透著悲哀和掙扎,還有對未來的期冀和嚮往,太史淼當時摸著他的頭髮,低聲道:「好。」
於是,她從一個原本可以享受萬千寵無憂無慮的皇后,變成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為衛郃清理頑固朝臣的妖后。
直到那罪孽將她吞沒。
後來,太史淼已經弄不清楚她到底不衛郃了,衛郃愧疚她,想要補償她,甚至後悔過,抱著她,說:「淼淼,放棄吧,我後悔了……」
那個時候,她也只是摸著衛郃的臉頰,淡淡的笑了,「衛郃……」
「有些事情開頭,是自己無法結束的……」
衛郃是她的,太史淼對此毋庸置疑,衛郃很她,很,但是衛郃更的是東莞的江山。
她衛郃嗎?
或許從前過。
那如同烈火一樣,將自己焚燒得乾乾淨淨,為了衛郃,她毀滅了自己。
她知道衛郃最初接近她是有目的的,她也知道,衛郃最初的時候喜歡的是不是她,而是李錦鸞。
然而知道了,又如何呢?又能怎麼樣呢?
那個少年看向自己溫柔帶笑的目光,那麼輕易的讓她沉迷進去。
她是內閣首輔的女兒,父親位高權重,李錦鸞的父親則是掌管東莞軍權的都督同知,同樣位高權重,倆人從出生未曾見過對方,便一直在別人的口裡比較著,見面後別人口中的比較便成了實打實的。
她性子嬌縱,李錦鸞內斂,她視孔儒之禮為兒戲,李錦鸞則奉行孔儒之禮。
從一開始,便是極端的爭鋒相對,不分高下。
她有她的團體,李錦鸞有李錦鸞的團體。
簪纓世家的女子,幾乎分為三個派別。
太史派和李錦派,以及中立派。
中立派由戶部尚書之女萬瓊皎領導,不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