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晴了許多天,路面都已經十分乾燥,馬車行過,塵土飛揚。
車隊身後的驛館中,齊爽陰沉著張臉盯著門口,忍不住冷哼一聲。
「五郎,怎麼了?」武將魏冰之子魏晨見齊爽飯吃到一半直接摔碗出門,也跟了出來,迎面就滿是塵埃,忍不住揮了兩下手問道。
天干氣燥,驛館的地面上都是擋不住的塵土,更何況這車隊剛過,塵土更是張狂,只一小會兒就紛紛灑灑落了一身。魏晨看著,心中忍不住嘀咕,這姓齊的也不知道什麼毛病,好好的飯不吃跑來這裡吃土!
「沒事,回去吧!」齊爽盯著車隊看了一陣,陰沉著臉直接轉身回了屋子。
「啊?」魏晨這吸了一肚子灰,還沒緩過神來,齊爽已經走了。「這抽的哪門子瘋,就淨來吸灰,都不干點別的了?」
「你還想幹啥?這麼大灰還不快進去,擱這兒幹啥呢!」早先出來淨手的劉舒瞧見他灰頭土臉的站在大門口,嘴裡還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失笑不已。
魏晨又不好說是陪著齊爽出來的,只好一肚子鬱悶轉身就走,劉舒笑著搖頭跟在身後。
「皇上早年繼位的時候,威武大將軍齊英傑就是站在他這一派的,因此很得皇上信任。而且威武大將軍自己也很有本事,戰功赫赫,極善領兵,手下的威武軍也都是一等一的好兒郎,隨便拉出去一個都比其他軍營里的不知道強多少倍,所以這一品大將軍的地位十分穩固。他也可以算得上是朝中最有權勢的人了,也就只有丞相大人能夠和他一比鋒芒了。」
一口氣說了許久,裴弼也有些口渴了,直接拿過身旁的水袋喝起水來。
陳欣悅眨巴兩下眼睛看了看來福,來福連忙搖搖頭,再看看一旁的周通,他更是莫名其妙,事情發生的時候他根本就不在旁邊。
「裴公子,你還是沒說他為什麼不會對付你啊!」
裴弼放下水袋輕笑一聲,接著說道:「齊爽是齊大將軍唯一的嫡子,自小被他娘親給慣得無法無天,偏生齊大將軍經常領兵在外,也管不上,所以便養成了你看到的那般性子。
不過我聽到消息,這邊境已久無戰事,而齊大將軍的母親最近身體又不是很好,所以皇上特令齊大將軍可以回京兩個月,侍奉母親。
那齊爽雖然無法無天,但是見了齊大將軍就如同耗子見了貓,怕的緊。所以恐怕這些時日他都要想方設法去應付他爹,可沒空對付我了。等到他有空了,這些許小事,估計早忘了!」
聽到這裡,陳欣悅總算是鬆了口氣:「那就好,本就是怕連累了你才那樣說,沒想到居然給逮了個現行,這運氣也真是背到家了!不過好在累及不到你。」
周通在一旁聽了個大概,也是心有餘悸,沒想到這京城大家公子竟是這般囂張跋扈,隨便一指就要你去服侍,好在小五沒事!
「不過裴公子,你早說他爹要回來不就成了,前面幹嘛要講那麼多他爹的事兒啊,平白聽了我心慌,才知道惹上了這樣一位小祖宗!」
陳欣悅只聽來福說惹不起,可沒想到竟是這樣勢大,難免有些後怕,說起這話來便帶上了幾分嬌嗔的意味,周通和裴弼看的都是一愣,倒是一旁的來福笑了起來。
「你可不知道,我家公子啊,只要是提到朝中大臣,那可都恨不得將自己知道一股腦全倒出來呢!」
陳欣悅聽了,倒是好笑不已,剛剛的那點後怕也就拋之腦後了。
裴弼看著她一下子笑開了,也慢慢放下心來,剛剛她瞪過來那一眼,直瞪得他心跳加速,不知如何是好,臉上也有些犯熱了。
一旁的周通看著,不由得暗暗咬牙,看著裴弼的眼神更加不善了。
不過來福倒是沒說錯,只要提到朝中大臣,裴弼真是沒完沒了。從齊大將軍說到丞相,從丞相說到他的姻親鎮國公謝家,從鎮國公說到大梁的兵力布局及現狀,又從兵力說到糧草,再從糧草說到賦稅...
「公子,到家了!」來福的聲音傳來,還帶著幾分悶笑,聽在陳欣悅耳中卻是有如仙音。
從城外驛站到裴家,一個多時辰,裴弼除了喝水竟是都沒有絲毫停滯,一直在講朝中局勢,原本陳欣悅還興致勃勃的聽著,可這問題就算是再有意思,一個時辰以後,陳欣悅也覺得
第十七章 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