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好像有個女人再說話,你沒聽到?」
「沒有啊?」
我又問楊左生和五爺,兩人也相繼搖了搖頭,這讓我不覺有些疑惑,難不成是我幻聽了?
可我抬腿剛又要往前走,又一聲話語已再度傳來
「救救我……」
「廂屋裡有人!」
我戛然止步,回頭往廂屋門口一掃,也掛著鏈鎖,而聽我這麼一說,五爺二話沒說就衝到門前,抽出菜刀砍斷鏈鎖,猛一腳就將門踹了開。
廂屋裡一片漆黑,我們拿著手電筒往裡一照,就見空蕩蕩陰森森的屋子裡寒氣逼人,卻空蕩蕩的,唯獨在廂屋最深處的角落裡,同樣是擺著一個大水缸。
因為之前李雪和小三子都被關在水缸里,因此我們第一眼就意識到肯定是還有其他人被黑手關在這裡,於是趕忙跑了過去,搬開石頭解開木板,果然缸口上還覆蓋著一層黃紙,我想都沒想就將那黃紙給撕了開,然而撕開的一瞬間,一股濃郁而苦澀的怪味瞬間撲面而來,我用手電筒往裡一照,霎時間心頭只覺咯噔一聲,直接嚇出了一身冷汗來……
水缸里,裝滿了黃色的透明液體,那撲面而來的怪異臭味正是從這液體中發出來的,而順著液體往下一看,那液體之中,竟然還泡著一個通體發白的女人……
女人安安靜靜捲縮著身子坐在浴缸里,正抬著頭望向水面,顯然已死亡了不知多久,而那雙瞪圓的眼睛裡,就見她眼神惶恐不安,張著嘴如同是在哭嚎,仿佛經受了什麼巨大的恐懼,平復了一下心情之後,我定下心來仔細觀察,就見這女人長發、紅裙、腹部隆起,看那慌張失措的面容,五官,我竟不由地覺出有幾分眼熟來……
「是,是她……是飯店裡那個紅裙女……」
小茹最先認出了她來,慌張之中當即往後退了兩步,隨手從背包里就衝出了桃木劍來,這一下,我們的神經也都緊繃了起來,趕忙往後急退幾步,都擺出架勢做好了隨時跟她拼命的準備,然而一直過了大概半分鐘的時間,坐在水缸里的女人卻仍是一動不動,甚至不發出一點聲音來……
我覺出情況不對,就又壯著膽子走到了水缸旁,往裡面一看,那女人根本就一動沒動,就如同個雕塑一般,這時其他人也又都湊了上來,楊左生也又在缸里的女人身上觀察了一陣子,皺著眉頭說:「錯不了,這就是咱們在李秀秀飯店裡遇到的那個紅裙女,但我們遇到的應該並不是眼前這個,你們仔細看,這是一具屍體,一具普普通通的屍體……」
話說到這兒,楊左生小心翼翼湊近水缸聞了聞,捂了下鼻子說:「這水缸里放著的應該是用特殊藥劑勾兌好的福馬林,具有很強的防腐作用,這女人應該死了有一段時間了,未免屍體腐爛才被泡進了福馬林里……」
楊左生剛說完話,五爺就用手電筒照著示意我們看水缸的邊緣,我仔細一看,就見水缸邊緣處現出一道道清晰地劃痕來,有深有淺,密密麻麻的,有些劃痕的縫隙里,甚至還粘著早已乾枯的血跡,而這時五爺已奓著膽子把手伸進了水缸里,隨後輕輕捏住缸里女人的一隻手,從福馬林中拎了起來。
他用手電筒照了照那女人的手指,又皺著眉頭說:「你們看,這女人浸泡在藥水裡的雙手十指,十根手指頭的指甲縫裡都有淤血殘留,我想這水缸邊緣上的劃痕應該是她用雙手抓出來的,並且當時她的情緒一定十分緊張激動,竟把指甲縫都裂出了血來……」
我瞬間明白了五爺的話中之意,問道:「五爺,您的意思是,這女人在水缸里掙扎過?」
話說到這兒我心頭猛地一震,又說道:「難不成……難不成這女人是被人在水缸里溺死的……」
五爺點了點頭,而我已驚得不知該如何再開口,心說到底是什麼樣的變態,才會做出這麼喪盡天良的事情來,竟然會在水缸里溺死一個孕婦?而這水缸里所盛滿的又不是普通的水,用楊左生的話說,是提前勾兌好藥劑的福馬林,也就是說,兇手是提前做好了殺人並養屍的準備,才將孕婦溺死其中的?
一穩下情緒,我們又繼續在缸里檢查,很快就發現那女屍的身體下面,墊著許多寫著奇怪咒文的黃紙符,看完之後,小茹陰沉著臉說道:「不用問也知道,這肯定又是那幕後黑手干出來的好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