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精打采的蕭夢羽心不在焉地隨著眾人在橫濱轉了一圈,對沿路看到了什麼東西一點印象都沒有。李靜雲沒有一起來本就打消了她大半遊興,見天子也沒有跟過來更是讓她心下不由得胡思亂想,若非瑪利亞將她看得死死的,她早就脫離隊伍跑回涅奧斯菲亞去了。
一行人也沒有在橫濱遊玩太久,因為明天才是正式行程,今晚只是臨時的旅程開胃菜,在時針指向十二點之前,興味索然的眾人返回旅館,各回各自房間為明天儲備體力。
蕭夢羽走進自己的房間,果然如她所料的裡面空無一人。
「這傢伙……給她個機會就鑽空子!」蕭夢羽想都不用想也知道本應睡在這裡的天子現在在哪,她二話不說直奔李靜雲的房間。
出乎意料地,李靜雲的房間沒鎖門。
「鐺鐺……」蕭夢羽裝模作樣地敲敲門,「姐姐,我進來咯?」
見沒人應門,她自顧自地走了進來,借著微弱的月光她看清了屋內的一切。
沒有她想像中的「不純潔畫面」,李靜雲和天子只是簡單地相擁和衣而睡,李靜雲伸出一條手臂給天子當枕頭,另外一隻手輕放在天子的後背上,姿勢自然應該是出於手臂主人的本意,看樣子就像是安慰睡不著的孩子的母親……或者說安慰因噩夢而驚醒的妻子的丈夫?天子也只是老實而香甜地睡著,沒有任何非分的動作,服帖得如同馴服的貓。
看到這溫馨的畫面,蕭夢羽不知為何感到一陣酸澀的不明感情湧上心頭,她算是幾乎和李靜雲夜夜相對,但李靜雲卻總是在睡覺時和她刻意地保持一定距離,即便二人一早起來發現兩人抱作一團,大多也是蕭夢羽趁李靜雲睡著自己死皮賴臉地擠進李靜雲懷裡。李靜雲對天子自然的保護動作讓她非常想知道自己離開的那段時間兩個人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般情況下,人們稱呼這種感情為嫉妒。
「……」
蕭夢羽站在原地也不知想了些什麼,然後躡手躡腳地爬上了還算寬敞的雙人床。她輕輕地把李靜雲的手從天子腦袋下面抽了出來,然後墊了一個枕頭作為替代品,又小心翼翼地將李靜雲的身子轉了個方向,因為動作夠輕熟睡的二人並未驚醒只是發出幾聲意義不明的換氣聲。鬆了一口氣的蕭夢羽枕著李靜雲的一隻手臂,又將另外一隻手臂搭在自己後背上,然後用幾乎和天子一摸一樣的睡姿沉沉睡去了。
――翌日?天明――
陽光順著窗簾照進屋子,給房間裡增添了橘黃色的溫度,屋子裡的空氣也帶著灰塵開始躁動起來,鑽進熟睡之人的鼻孔。
「啊嘁!」李靜雲打了一個小小的噴嚏,從寧靜的無夢睡眠中醒了過來,卻發現自己不但換了方向,而且連懷裡的人也換了。
「呵……」李靜雲笑笑,他大致也能猜到發生了什麼,天子已經不知道哪去了,看樣子應該是比自己起得早。他仰起脖子看看門邊的掛鍾,早上八點半,確實是應該起床的時間了,因為從涅奧斯菲亞到東都需要進行臨時安檢,外加一段不算短的路程出發太晚的話可能到得正午才能到達。
本想像平時般將蕭夢羽叫起來的李靜雲看見她的安詳睡相忽然起了玩心,從枕頭裡抽出支小羽毛放在蕭夢羽鼻尖搔來搔去。因為動作夠輕,蕭夢羽開始並未驚醒只是無意識地伸出手左右驅趕著,大概是把羽毛當成了蚊蟲之類東西。當然李靜雲不會像蚊蟲一般被趕走,羽毛始終巧妙地繞開搖擺的手掌時不時地觸碰著蕭夢羽的鼻尖,時間一長蕭夢羽的反應變得煩躁起來,嘴裡也不知道嘟嚕了些什麼,反正大致聽來不是好話。
「噗嗤!」
身後傳來天子憋不住的笑,怕把二人弄醒而放輕了腳步的她沒想到會看見如此有趣的一幕,不由得笑了起來。
「噓!」
李靜雲強忍著大笑的欲望用空出來的另一隻手擺出噤聲的動作,天子連忙捂住了嘴巴。難得看見蕭夢羽吃癟,哪怕是在她無意識的狀況下這也是機不可失的。
覺得自己玩夠了,而且蕭夢羽眼看也要被鬧醒了,李靜雲將細小的羽毛半插進了她的鼻孔里,細密的絨毛刺激著她的鼻腔,讓她做出了任何人都會有的自然反應。
「哈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