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琛話落,有保鏢上前把一個文件袋拿給李濤。
李濤被綁著,保鏢當著他的面拆開文件袋,把裡面的東西挨個打開給他看。
幾分鐘後,李濤崩潰嘶吼。
他像發了瘋似地掙扎,想搶過保鏢手裡的東西。
秦琛冷冷開口,「給他鬆綁。」
保鏢,「是。」
過了一會兒,李濤拿著保鏢給的文件又哭又笑。
最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用文件捂著臉,匍匐在地上掩面痛哭。
李濤是個可憐人,可坐在他面前的兩個人卻不是什麼活菩薩,無一人出聲安慰他。
直到他哭得累了,幾乎昏厥。
秦琛才冷漠地說了句,「李主任,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李濤聞聲從文件中抬頭,臉上眼淚和鼻涕分不清。
穆川瞧他一眼,起身,邁步走到他跟前蹲下,從煙盒裡敲出一根煙遞到他嘴前,見他咬住,又親自給他點燃。
待李濤猛地抽菸,又劇烈咳嗽,他嗤笑說,「李主任,懦夫才哭,我要是你,我現在就會想想該怎麼報復。」
咳嗽過後,李濤平穩呼吸,抬頭看向穆川,又越過穆川看向坐在沙發上的秦琛。
半晌,李濤啞聲開口,「是侯館長和樊六。」
李濤話落,穆川轉過頭看向秦琛。
秦琛神情淡淡,「錢忠文呢?」
李濤嘴角的煙顫抖,「也有他的份,他負責倒賣,但我沒跟他直接接觸過,手裡沒有能扳倒他的證據。」
說完,李濤拼命抽兩口煙。
仿佛是在用尼古丁來麻痹自己的神經。
秦琛,「除了他們三個之外,還有沒有其他人?」
李濤抽菸抽得狠。
一根煙過半,李濤咬著菸蒂說,「有,但我不知道是誰,我只聽到過侯國良跟他們打電話,兩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女人。」
秦琛眯起眼。
一個男人,一個女人。
這個範圍實在太大。
會是誰?
女人或許是紀玲?
那,那個男人呢?
客廳里問話聲一句接著一句。
彼時,蘇沫在客臥里聽著,胸口猛地一緊。
侯國良。
枉她一直以為侯國良是好人。
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
想到之前侯國良跟李安有意透露的那些話,不寒而慄、細思極恐。
蘇沫擰著眉低頭,從兜里掏出手機,給李安發了條微信:侯國良不可信。
李安那邊幾乎是秒回:什麼?
蘇沫:待會兒打電話跟你說。
發完信息,蘇沫收起手機揣回兜里,繼續聽門外的對話。
李濤嗓音沙啞,「我手裡有侯國良給我的轉賬記錄,還有樊六跟我的電話錄音」
秦琛,「把東西交給我。」
李濤瞳孔猛地一縮,「你難道不是應該讓我去警局揭發他們?」
秦琛沉聲道,「暫時不需要。」
李濤愕然,「為什麼?」
秦琛冷眼看他,「不該你問的,別多問。」
李濤看著秦琛,嘴角菸灰散落,垂在身側的手攥緊,「五哥,你是不是」
不怪李濤多想。
這個世界上貪名逐利的人太多。
很難不保證,秦琛也是其中一個。
看出李濤的想法,秦琛冷聲道,「我對名利錢財沒有半點想法,我求的是別的。」
李濤不知道秦琛求什麼,但他對秦琛有所求。
只見李濤取下嘴角的煙用指腹掐滅,跪在地上重重朝秦琛磕了三個響頭。
「五哥,我貪圖小利,被人利用,間接害了自己的孫子,我死不足惜。」
「但我有一件事想求你,求你幫我,將侯國良和樊六繩之於法。」
秦琛,「我讓你自首。」
李濤老淚縱橫,半點沒退縮,「應該的。」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