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法庭隨著人潮的退去,領主大廳恢復冷清,仿佛這個夏夜裡讓人們有了一點話題,而消化在城堡之外。圖本斯和巴隆則被要求留下,轉移到偏廳的長桌上喝起酒聊起天來。
「這麼說,格蘭特只能依靠外商,才能把鐵匠坊出產的貨物賣出?」面對巴隆的不可置信,反而圖本斯沉思起來。
「說是不錯。只可惜普隆的英雄不好當。」光彩照人的面目後,究竟有多少仇視的視線集中在自己的背後。那些愛給自己下套子,玩流言,弄插贓,搞誣衊的人。阿諾德此時還能有什麼辦法。只怪自己沒有強大的後盾和粗筋碩脈的家族底蘊。
「但如果是真的,那樣的人我們能信任嗎?」巴隆對自信的作品拍了拍胸口「以阿諾德大人的名義,我巴隆的手藝,那一批鋒芒筆直的長劍,何愁沒有買家。」看了眼一直沒說話的圖本斯「過兩天我和圖本斯先生一起去附近的城邑,絕對有識貨的買家,我感保證絕對能賣個好價錢。」
「巴隆大師,一切沒有你說的那麼容易。」長嘆一聲的圖本斯拿起酒杯,悶悶不樂把酒喝完,再給自己倒上滿滿一杯。
「為什麼?任何騎士都會為瘋搶我們的劍。」
「你跟隨阿諾德出征在外,而且巴隆你也沒有參與過我和馬克學士的行商。」說道苦處圖本斯狠狠再喝一口,以慰籍那鬱郁不快的心情「我們被視為敵對,索克,衛斯蒂蘭,巴倫堡,北面的行會根本沒有給予我們生存空間。」
「那我們可以往南面去,魯斯特!哪裡有享譽盛名的劍士公會,強大堅不可摧的聖騎士團。」
「那確實是個好去處。」隨著圖本斯的搖頭否認「但法蘭堡和博林堡兩位伯爵彼此相爭,我們通過哪裡就必須付上雙倍的通行費。」
「喘息堡!還有尖岩城,富有的米連達家族,就算再不識貨的暴發戶,他們總有懂劍的騎士。」
「但他們有御用鐵匠,為他們鑄劍。」舉著杯的圖本斯伸出一指,帶有醉意不禮貌地指著巴隆「你不會是打算想連他們的鐵匠也得罪個透切,讓格蘭特的商路扼殺在自己的手中?」越是不滿走邊環境的圖本斯打了個嗝,卻一杯接一杯地喝。
正如缺乏強大的關係網下,格蘭特要想在西境占據一席位,單憑廣闊的土地毫無用處。經過圖本斯一一否定,本來自信滿滿的巴隆也感到了來自國內不友好的包圍。至於森林之都的那些未開化蠻夷,他們比起使用長劍,更擅長使用弓弩和短劍匕首。若要說桌前一個頭兩個大,那麼他們現在很大頭。
「兩位,不用過於憂心。天無絕人之路。」輕敲桌面的阿諾德自信地說。
「是的,主神會指引我們,我們不必悲哀,不必苦痛。」
「但阿諾德大人,大人你能肯定,倒霉蛋林格斯沒有撒謊?而且那個要買下所有剪刀的大戶,沒人能肯定他可以幫得我們。」巴隆對自己的手藝信心十足,但商人的虛偽和逐利,他是保持八九的懷疑。
「我們有十足的優勢,是任何人無法比擬的。」我能夠創造出更多這裡沒有的東西,把所有工具武器升華進化,人有我有,人無我有。阿諾德對此信心十足,鼓勵倍受打擊的圖本斯「給點信心自己,明天或許會很糟,但後天可能就會變好。大家是值得信賴的夥伴。」
得到鼓勵的圖本斯也自我安慰,三人在偏廳雜談天南地北,把酒言歡。似乎這一夜過去以後,明天就會變得更好,辛酸苦痛也是生活中少不了的調味料。
翌日,晨光早早灑遍大地,照耀這片荒涼的卡羅艾恩平原上,格蘭特迎來了新的一天。
一夜沒睡好的瘸腳海里恩用麻繩捆綁著林格斯和自己,生怕睡著以後林格斯會逃跑。而若是真的發生,那自己便是鐵匠坊工匠行會的罪人,成了倒霉蛋林格斯的替罪羔羊。
帶著黑眼圈的海里恩長長打了個哈欠「林格斯你沒逃跑算你識趣,不然我將會向主神起誓,要把你這混賬追到天涯海角,都要把你給帶回來接受神的審判。」
被捆綁得紮實紮實的林格斯心中怒罵。我如同稻草人一樣,遭受八千層捆綁,我就算想逃也逃不掉。嘴腫臉破的林格斯抽痛著嘶叫「主神在上,我所言屬實。今天將會在主神和人們的見證下,得以證實驗證。我何必逃避。」林格斯對阿諾德給予的公正抱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