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就連面貌都遮掩起來的黑衣人沒有想到江無憂會突然出現,所以伸向綺羅花的手微微有些停頓。
就在這停頓的瞬間,江無憂就已經閃電般趕到,右拳如長弓般彎曲,然後瘋狂打了過來。
對方反應也是極快,左手軟綿綿地拍出了一掌,然後身軀快速後撤。
這一掌,無比奇詭,讓人琢磨不定,像是透明的一般,只能通過氣流依稀辨別它的方向在何處。
但是,江無憂卻是能夠根據強大的神念感知到這一掌的所在,右拳仿佛找到了宣洩口,狠狠地砸了過去。
「轟……」就像是火星濺到了乾柴之上,激烈的碰撞產生的力量震波堪稱驚人。
好在江無憂刻意引導這股力量,所以那震波並沒有在綺羅花的旁邊爆開,否則的話,這幾日來的努力怕是要打水漂了。
那黑衣人面色陰晴不定,似乎也沒有想到江無憂的實力會這麼強。
江無憂也是吃驚不小,自己剛才那一拳可是八成力道,縱使凝罡五層境界的武修也會吃不消。
但那人只是打出了一掌,就將自己的拳力給抵擋住了。
所以,這名武修的實力起碼在凝罡五層境界向上。
黑衣人看到事情敗露,出奇地沒有多做糾纏,腳下一蹬,一股磅礴的靈氣陡然炸開,整個人猶如一道匹練朝北邊逃竄。
可是,江無憂豈容他這般輕鬆逃脫?「嗤……」一道指芒劃破天際,混沌一指裹挾著最為凝練的天地之威,就像是破空而來的天劍,以飛快的速度朝那黑衣人激射而去。
只是,那黑衣人的反應也是極快。
但見他的身軀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旋轉,就像背後長了一隻眼睛般,從容不迫地貼著混沌一指的神威騰挪。
而且,此人逃跑的目的很明確,絕不拖泥帶水,縱使在騰挪躲避,也是一直朝北邊方向而去。
很快,黑衣人就只剩下一個小黑點,江無憂再也追不上。
他也沒有想過去追!江無憂害怕前來偷藥的人並不只是一個,倘若貿然去追的話,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對於自己賺取積分的第一桶金,江無憂看的還是非常重的。
「若論身形,這人比起我還有勝出。
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
」聯想起黑衣人的表現,江無憂表情嚴肅,心裡琢磨著對方的來路。
他來到了藥田之中,仔細翻找,終於就著月光看到一小塊金色的布片。
將其撿了起來,江無憂發現那是繡著一尊金色小鼎的標誌,看來應該剛才是被混沌一指所擦破,掉落下來的。
「金色小鼎,在丹元閣中只有供奉才有資格穿。
以此推斷,對方應當是丹元閣之人,而且還是個供奉。
」腦海迅速運轉,忽然一個人影浮現了出來。
無論他的實力身形,還是身份地位都與這金鼎小布片有著非常完美的契合。
「元泰!」江無憂忍不住叫出聲來,這人與自己在丹道峰有過過節。
說不定,他這次前來就是為了泄私憤。
不過,僅僅只是泄私憤那麼簡單嗎?江無憂暫且還弄不清楚,但是卻加強了警惕心。
碧雲宗雖然只是二級宗門,但是其中的水很深,只有步步為營才是最好的選擇。
特別在羽翼未豐的時候,任何疏忽都足以致命。
……刑律閣,三品靈脈的洞府之內。
「對不起,義父,我沒能將事情圓滿完成。
」褪去黑色面巾的元泰跪倒在地,甚至連頭都不敢抬起半分。
端坐在椅子上的凌天南沉吟半晌,爾後說道:「泰兒,你起來吧,此事並不怪你。
而且,你有心幫為父完成事情,並沒有暴露身份。
這份心,我算是受領了。
」元泰如蒙大赦,這才站了起來,不過依舊腦袋不敢太高平時自己的義父。
從小的時候,凌天南都以最嚴格的方式教導他,一直對他視如己出。
所以,他對凌天南一直都是畢恭畢敬,從不敢反抗半分。
「義父大人,這個江無憂的成長實在太快了,如果不能一勞永逸地解決他,那我們往後在碧雲宗就樹立了一個大敵。
」元泰拱了拱手,隨後將江無憂前往丹元閣就引得寧長老注意,並且賜予首席座位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匯報起來。
聽完了元泰的匯報,凌天南的臉色越來越凝重,目光微動道:「他死了一次之後,武道上的突破能力就讓人咂舌。
不過,最讓我意外的卻是他的丹道能力,竟然也如此突出。
」頓了頓,凌天南殺機畢現道:「此子的確不能留,且越快除去越好。
如果讓他羽翼豐滿,對我們是個最大的威脅。
」回想起江無憂的眼神,凌天南也是心中悸動。
這個少年是個隱忍一流的人物,卻也是個非常記仇之人,若是讓他得勢,恐怕凌天南的處境會很困難。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乘著對方還沒得勢的時候,痛下殺手。
要麼不打殺,一旦打殺起來,就務必將其打到谷底,永不翻身!「義父,您有什麼計謀沒?」元泰小心翼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