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沒有!你自己看看你採買來的這些爛苗木,有幾個是好的!」秋菱兩手抱胸,怒目瞪著她。
李碧娢她有話說呀,她雖是負責採買,可她是府里的姨娘,哪能輕易出府。
採買的活計都是交給她下面的人去做,她在中間傳個話兒。
這樣弄,她也難保持質量!
「我也不能出府,都是下人去外頭採買來的,具體什麼樣,我不知道。」李碧娢辯解道。
她這話落下,玲瓏在一旁冷哼一聲,「呵!李姨娘你真能給自己找藉口呀!」
「我哪找藉口呀!」李碧娢看著她們倆,可憐楚楚道,「我跟那些下去跑腿的人說明了要什麼要什麼,說得明明白白,可最後他們就交給我這樣的東西,我也沒辦法。」
「李姨娘,你這不是找藉口這是什麼?」秋菱看著她,「府上那麼多管事嬤嬤,採買頭頭,他們也不出府,怎地他們就能把事兒做好?你不行?」
「是呀,你連下人都約束不好,這就是能力不足,拿這種東西糊弄我們,就是你不負責,到你嘴裡就成了所有人都欺負你一樣!」玲瓏兩手叉著腰。
李碧娢聽著她們倆的話,百口莫辯,最後只得無比委屈的應承著,「秋姨娘,玲姨娘,這事是我不對,是我沒做好,我回頭再好好辦。」
聽她這麼說了,秋菱和玲瓏兩人對視一眼,「行吧,你趕緊弄出來,再不行,我們就要找少夫人了。」
「是呀,再耽誤下去,我們倆都叫你耽誤了,到時候少夫人怪罪我們辦事不力,我們倆才真是無辜,被你連累了!」
秋菱和玲瓏兩人紛紛道,她們念叨完,看著低眉順眼的李碧娢,便是走了。
她們倆走後,垂著頭的李碧娢攥緊手上的帕子。
她恭敬溫順的眼底閃過濃濃狠厲,秋菱和玲瓏擺明了是欺負她!
秋菱可是府上的老人,她爹娘都是府上的家奴,一旦她參與管理侯府,侯府里大部分下人都能輕易叫她調動。
她這採買不得力,少不得是秋菱在背後給那些下人說過什麼。
而她在侯府哪有什麼根基,平日裡仗著程雲朔寵愛她,還有兩個孩子,侯府下人們也就是面上恭敬,想要調動府里下人給她辦事,甚至聽她安排,按她指令行事,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這掌家哪有那麼好掌,每一步都得要有足夠的基礎!
她這一回是叫秋菱和玲瓏收拾慘了。
李碧娢心裡頭積著氣,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再這樣,就是叫她們倆踩在頭上,最後再被陸令筠收拾一番。
她要找人幫她!
而如今,那個沒用的秦韶景也被趕了出去,李碧娢還是要重新指望起程雲朔來。
她看著面前這些被一一挑刺的乾瘦花苗,伸出手來,在一叢長著刺的月季上狠狠抓了一把。
當天晚上,程雲朔回來了。
「爺,您回來了。」李碧娢看著回來的程雲朔,揚起小意溫柔的笑,迎上去給他解外袍。
「嗯。」程雲朔隨口應著。
這個時候,給他解外袍的李碧娢嘶的一聲,像是手被扎著了一樣,疼的收回手來。
「你怎麼了?」程雲朔看到她的動作,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李碧娢趕忙把手一藏,一副不想叫他擔心叫他知道模樣。
而這時,在屋裡頭的程蘭英跑出來道,「爹爹!娘受傷了!」
「噢?怎麼受傷了。」程雲朔關心道。
李碧娢則是背著手,「爺,您別聽蘭英瞎說,沒有的事。」
「拿出來給我看看!」程雲朔看著她道。
李碧娢在他這話下,才伸出了手。
她白嫩的手心被劃開數道口子。
「怎麼弄的!」程雲朔問道。
李碧娢不說話,她女兒程蘭英則是小步跑到程雲朔面前,告狀一般道,「娘這些日子可難了,太太叫她做採買,娘每日盡心盡力負責採買的活計,下頭人把花苗送來,娘都要一株一株檢查!可娘這麼盡心盡力,那些姨娘們也不滿意,成日裡挑娘的錯!」
「蘭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