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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收到消息的是市委辦公廳。
楊國福對於葉志明的死首先是懷疑,然後再是難以置信和悲痛。
他沒想到三天前的那通電話,竟是兩人最後一次通話。
在秘書的呼喚聲中,緩過神來的楊國福震怒無比,當即下達指示要嚴查此事。
這一指示上級並無阻攔,很快省監內就迎來了一場大清洗。
有人下崗,有人上台。
凡是參與騷亂的犯人,統統加刑並且關進了小黑屋。
至於在逃的黑虎,也是在大街小巷張貼起了通緝令。
但民眾們並不在意這些,他們都是對葉志明的死感到不可思議。
消息擴散,葉志明的親友們陸續收到消息。
因為工廠停工,在家休息的張志春聞訊後當場昏倒。
遠在深川的馬俊和陳朗,也是在第一時間放下手頭上的工作趕往江南省。
東林大學。
秋雅剛上完一堂大課,抱著書本就準備去找李學文上小課。
但她剛一走出教室,迎面就遇到了李雯。
「秋雅!」
「出事了!」
「葉大哥他……他……」
李雯眼睛紅腫,明顯是剛哭過的樣子。
秋雅心裡一顫,忙是抓住她的手臂問道:「葉大哥他怎麼了?你……你別嚇我!」
「葉大哥他死了!」李雯終於哭著說出了這個消息。
秋雅怔怔失神,就好像魂飛魄散一樣。
「秋……秋雅!」
「快來人幫忙啊!秋雅昏倒了!」
李雯的哭喊聲響徹在教學樓的走廊上。
整個樓層都亂作了一團。
……
綏東縣。
西四胡同,廢品回收站內。
除了兩個孩子被留在了房間裡,所有人都是聚在了客廳中。
每個人臉上都籠罩陰雲。
葉曼筠躲在人群後和大娘還有葉子晴一起抹著眼淚,葉紅旗等人悶聲不說話,手裡的煙一根接著一根。
「我還是不信葉哥會出事。」
二狗咬著牙,打破了沉默。
「大哥他那麼厲害,這消息肯定是假的!」
葉志豪緊握著拳頭,一臉憤怒。
「我也不信,但是……」
楊東來聲音都在顫抖。
他沒有把話說完,也說不下去了。
低下頭緊緊咬著牙關,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忍著不讓眼淚流出來。
「不管這件事是真也好,假也罷,都不能讓豆豆知道。」
葉紅旗聲音嘶啞道。
他從收到消息起,到現在滿打滿算也就四五個小時而已,但看上去仿佛蒼老了十幾歲。
他心中悲痛萬分,但作為這個家的大家長,他不能將悲痛表現出來,反而要時刻表現得很冷靜。
白髮人送黑髮人。
最大的痛苦莫過於此。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劉玉玲身上,至始至終,她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劉玉玲臉上早已不復容光,整個人看上去很憔悴。
眼神空洞,就好像空有一具軀殼。
「玉玲……」
葉紅旗很是心疼,忍不住出聲。
也不知道是這聲呼喚將她驚醒,劉玉玲緩緩抬頭,目光逐一掃過眾人。
她先是沉默,隨後站起身來向大家鞠躬。
「弟妹,你這是幹嘛!」
「我實在是受不起啊,都怪我沒本事,不然葉老弟也不會……」
楊東來終於繃不住了。
淚水如同決堤,在這個奔四的男人臉上滾落。Μ.
「楊大哥,你別這樣說,你也已經盡力了。」
「至於志明……我相信他肯定還活著。」
劉玉玲語氣很堅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