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頭燈罩了一層薄紗,使得本昏黃的光線變得更加的朦朧,輕輕的流瀉在床,而她那麼跪坐在冰涼的地板,光著腿和腳,長長的頭髮披落了一身,愈發的顯得她瘦弱單薄。 et
秦彥晟慢慢的走過去,每走一步,他的心臟緊縮一下,等到他在她面前蹲下,他的心已經緊縮得無法呼吸。
她哭了,哭得很厲害,臉都是淚痕,她所趴的床單也是一片濕濡,她應該忍得很痛苦,把下嘴唇都要破皮了。
秦彥晟怔怔的看著她,看了好久好久,伸手想要去觸摸她,尚未接觸到,見她皺了皺眉頭,似是在哭,眨眼間兩行眼淚從緊閉的眼角流了下來。
秦彥晟伸出去的手頓住了,他看著那滾下來的眼淚,緊緊的握住了拳頭,心裡一陣翻騰。
做夢都在哭,你真的很痛苦嗎?
是我讓你這麼痛苦的嗎?
秦彥晟她看著那纏著紗布的腳,伸出手輕輕的握住,觸手是一片冰涼。
他一驚,立即將她抱起來,送回房間,蓋被子,又把窗戶關好。
秦彥晟轉身看著床的人兒,好一會兒,才舉步走過去,又站在床邊看了一會兒,側身坐在床邊,依舊是靜靜的看著。
這一刻,時間似乎是靜止的。
「臻臻。」
他輕聲的喊出她的名字,而她似是聽到了他的呼喊,緩緩睜開了眼睛。
秦彥晟一愣,見她的眼神清明,絲毫不像是剛睡醒的樣子,他想她早醒了。
楚韻臻的確不是剛睡醒的,在他抱她回房間的時候,她醒了。
楚韻臻看著他,眼睛清明透亮,卻也冷得如冰似寒。
「么么受傷了,你知道嗎?」
她問,聲音冷淡。
秦彥晟沉默。
「她為什麼受傷,你知道嗎?」
秦彥晟依舊沉默。
「么么不是你這輩子要保護的人嗎?為什麼她會受傷?」
她冷淡的聲音里攜帶著憤怒的指責。
秦彥晟還是不說話,看著她,幽深的眼睛裡看不出情緒。
楚韻臻見他不說話,也不再問了,看向窗外,淡淡道:「出去!」
秦彥晟沒有動,甚至連視線都沒有從她的臉移開毫許。
「你的腳怎麼受傷了?」
這次輪到楚韻臻沉默了。
「為什麼哭得這麼厲害?」
楚韻臻還是沉默。
「是因為我早在湖邊說過的那些話嗎?」
楚韻臻看向他,看了好一會兒,冷冷一笑,明亮的眼睛裡儘是不屑和冷淡。
「早?早我們見過嗎?我怎麼不記得我們見過?」
秦彥晟幽冷的眸子裡迅速的閃過一絲凌厲的星芒,他看著她,暗自握緊了拳頭,慢慢的站起來。
「滾!」
楚韻臻看著他,又狠狠的說出一個字。
秦彥晟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他是背光而戰的,整張臉完全隱藏著陰影,絲毫看不清什麼情緒,只是從他那緊繃的脊背可以想像得出來,他此刻的臉色一定不好看。
他看了她一會兒,一句話也沒有說,轉身走了出去。
聽到關門的聲音,她咬住下唇,竭力隱藏的淚水怎麼也關不住了,一顆接一顆的滾了出來,滾燙的淚珠,等不到滑落臉頰,已經變得冰涼了。
深夜裡,街道的車少了很多,秦彥晟提高車速,如一條迅疾的魚在夜的深海里穿梭著。
經過半個小時的行駛,車子在一家夜店前停下。
凌晨時刻,外面的世界已沉睡,而夜店卻正狂歡。
震耳欲聾的搖滾舞曲,最大程度的激發著前來玩樂的眾多男女心裡最深藏的欲望,霓虹燈在頭頂旋轉著,顏色變化間,營造了一種迷亂的氛圍,菸酒味加香水味,這是一個淫/靡的世界,這是一個墮落的世界,他們可以盡情的玩樂,盡情的釋放。
英俊的面容,挺拔的身材,尊貴而讓人著迷的氣質,他一出現,立即吸引了眾多女人的眼球,而秦彥晟卻連看也沒看她們一眼,徑直走了進去。
沈顥星正抱著一位身材惹火的美女親熱,忽然嘭的一聲,包廂的門被踢開了,他嚇了一跳,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