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彥晟看著她,沒有話,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著水杯,楚韻臻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那隻水杯上,看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那隻水杯是她的。
他竟然用她的水杯喝水!
楚韻臻的臉莫名一熱,惱意羞意一起湧上了心頭。
「你怎麼……你、你想做什麼?」
看到他走過來,楚韻臻的一腔怒火變成了驚慌失措,連聲音都變了,支支吾吾的就往後退,戒備的看著他。
秦彥晟在邊站定,看了她一會兒,仰頭將剩下的水喝完,而這個動作讓楚韻臻的臉更熱了,絲絲紅暈穿透那薄薄的一層皮浸了出來,似是為了掩飾,她低下頭去。
秦彥晟當然不知道她在什麼,只是眼前的這幅美景著實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太陽已經升得很高了,明媚當的光線斜斜的穿過玻璃漏進來灑落在上,有幾縷溫柔的爬向了她微垂著的側顏,那白皙中透粉的艷澤,就像是一朵暗夜裡悄然綻放的花瓣。
那一刻,秦彥晟想起了極其一句矯情的詩句。
那一低頭的溫柔,恰似水蓮花不似涼風的嬌羞。
楚韻臻抬頭,不期然的撞入他幽深的眸子裡,一驚,又慌忙的垂下頭去,轉身背對著他,
秦彥晟似也有些許的尷尬,移開視線,然後繞過,來到她面前,背對著窗戶,陽光將高大挺拔的身影投射子在上,正好將楚韻臻籠罩住,而這時的楚韻臻已然轉過身子,把後背給了他。
秦彥晟沒再動,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彎身將她懶腰抱起來。
楚韻臻驚叫了一聲,「秦彥晟,你做什麼?放開我!」
秦彥晟沒有理她,抱著她往門口走去。
楚韻臻掙扎著,幅度太大,牽扯到了傷口,痛得她直哀叫,可即便如此,她也沒有停止掙扎,一副勢要成功的模樣。
秦彥晟看向她的胳膊,嶄新雪白的紗布上依稀可見絲絲紅色,他盯著看了一會兒,然後移到她的臉上,淡淡的神情看不出悲喜。
「你要是再動,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摔在地上?」
楚韻臻心裡有些害怕,嘴上卻死犟著:「就是摔在地上,也比被你抱著好。」
秦彥看著她那倔強的眼神,嘴角緩緩勾起一絲意味未明的弧度,忽然抬起雙臂將她舉了起來。
楚韻臻嚇得心臟都要出來了,什麼也顧不得了,叫了一聲,閉上眼睛,雙手緊緊的抱住他的脖子,就怕他會真的把她摔下去。
秦彥晟的眼睛裡漾出一絲笑紋,聲音卻是冷淡嘲諷。
「原來你也害怕啊!」
楚韻臻一愣,才意識到被他耍了,連忙鬆開他的脖子,白皙的臉蛋上漲滿了尷尬羞惱的紅暈。
「秦彥晟,你,你混蛋!」
秦彥晟輕哼了一聲,道:「還鬧不鬧?」
楚韻臻抿著唇不話,明顯一副不願屈服的模樣。
秦彥晟低頭在她光裸的肩膀上咬了下去。
震驚先於痛楚攫住了她。
「秦彥晟,你在做什麼?放開我,啊!痛!」
秦彥晟放開她,她白皙光潔的肩膀上立現兩排赫然鮮明的齒痕。
「你還怕疼啊?」
楚韻臻氣得呼吸都困難了,想也不想的接道:「廢話!我是人,不是木頭,怎麼會不怕疼?」
「怕疼也敢從樓梯上滾下來!你要是不怕疼,是不是直接就從房頂上跳下去了?」
其實在得知她受傷的那刻,他就被一股不舒服的情緒捲住了,而這種不舒服不是因為她想法設法的避開他,僅僅就是因為她從樓梯上滾下來受傷,這種不舒服曾經一度遠遠的超越了憤怒。
他沒有細辨那股不舒服的感覺是什麼,卻直覺的感受到它的危險,致命,對於危險的食物,他向來奉行的準則便是徹底的摒棄或是消滅,對於那股不舒服的感覺,他也絲毫沒有心軟。
可是就在進門看到垃圾簍里那一團沾染著血液的紗布時,他知道自己失敗了,那股不舒服的感覺依舊潛藏在他的身體裡,就像是蟄伏在暗處的猛獸,出其不意的跳出來,讓人連措手不及都無法做到。
他無法掌握它,就只能用自己的辦法去避開它,或者是掩飾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