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的越重,咬的越疼,他才能感覺到輕鬆。
如果可以,他寧願希望受折磨的是自己,而不是她。
平時再怎麼堅強,也始終是女人,霍炎鈺還能回憶起他剛才握住的肩膀,纖細,單薄,不盈一握。
第二天清晨。
經歷過昨夜,裴清歡臉色蒼白虛弱,連手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額頭上有碰撞留下來的傷口,手背上也有抓痕。
昨天晚上有多麼絕望和疼痛,她記得一清二楚。
當然,霍炎鈺來過,也記得。
不過,她不會放在心上,也不會感動。
如果她沒有離婚的念頭,他做出這些,她會很感動,很開心,但是現在並不覺得。
三年婚姻付出了多少,只有她自己知道,從身體到心靈,再到精神,幾乎是遍體鱗傷。
他現在做的,只是冰山一角。
再說了,她並沒有讓他做,是他自己樂意的。
慕容離走過來,姿勢慵懶,兩手悠閒的背在身後,來來回回在窗戶前踱步,「突然發現城堡酒店的窗戶安全措施很不怎麼樣……」
這句話說的意味深長。
裴清歡聽的出來,沒說話,她現在很沒有精力,只想要好好休息。
自討沒趣,慕容離摸摸鼻子,揚眉,輕笑,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醫生隨後過來,給她做了身體檢查,同時伸出大拇指,很佩服。
她的毒性已經非常強烈,能做到,真的很不容易。
即使對於男人來說,也很困難。
「這幾天,還是儘量要忍住,毒癮發作的時候。」
醫生開口,提醒。
裴清歡點頭,表示自己聽到了。
房間有人來回走動,片刻間,一片沉靜,沒了聲音。
躺在床上,她輕輕咳了兩聲,目光轉的看向窗外。
不知不覺間,太陽已經落下,月亮升到天空,夜幕降臨。
現在的她,感覺就像是混日子,無所事事,只能虛弱的躺在床上等待天黑。
思緒流轉,她望著窗外,靜靜出神。
突然,一陣聲響傳來,窸窸窣窣……
裴清歡本能的順著聲音望過去,只見男人的腦袋探過窗戶,露了出來。
是霍炎鈺。
她眉頭皺起,還沒有出聲,就又聽到他驀然倒吸一口冷氣。
原來,他沒有留意,竟然不小心的把手放到了陽台上的仙人掌上。
那盆仙人掌,是慕容離離開時,特意讓傭人放的。
現在看來,原來是別有用心。
走過去,霍炎鈺凝視著她,聲音輕柔,「身體好些沒?」
「出去!」
裴清歡聲音清冷,「不要讓我喊人進來——嘔——」
話音還未落,胃部突然翻滾,她直接吐了出來,手上,腳背,全部是自己的嘔吐物。
難聞的氣息在房間內瀰漫……
她睫毛輕輕顫動。
霍炎鈺已經拿起濕巾,抓住她的手,動作輕柔而細心,一根一根手指的擦乾淨。
裴清歡很排斥,想要將手抽回,可哪裡還有半點兒力氣。
於是,放棄,任由他。
全部擦乾淨以後,霍炎鈺折身返回浴室,等到出來時,端著一盆溫水。
毛巾全部浸濕,給她擦拭著臉龐。
裴清歡冷冷道,「你何必!」
「我要讓你回心轉意。」他沒抬頭,筆直修長的腿微動,半蹲下,給她脫掉鞋襪,將腳放進水盆。
「我不會,你也沒必要,你現在這樣做,不覺得違心?這不是你的性格。」
裴清歡是不領情的,「為了維持家庭,給我的感覺是在委曲求全。」
「呵呵……」霍炎鈺淡笑,「是不是委曲求全,時間會證明一切,現在不要著急下定論。」
動作過於輕柔和小心翼翼,裴清歡覺得有點癢,縮了縮。
從小長這麼大,除了按摩放鬆,沒有男人碰過她的腳。
他是第一個。
半蹲,也不在意會弄髒西裝褲,將她的腳放在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