妨事,心底卻不禁暗自呵呵——扣著別人要你轉交給我的東西不給,給的時候卻還來一招試探?
呵呵,那就對不住了,我這麼一說,輕則有人猜測你這個帶著銳騎營的將軍勾連宮中內侍,重則有人猜測你這個指揮使私自扣留楚寬……當然也可能是皇帝私底下給我的東西!
在這麼一番簡單卻不簡單的對話之後,杜衡匆匆又交出了一把樣式樸素的黑皮劍鞘,隨即就避若蛇蠍地趕緊離開張壽遠遠的。
他素來並不是那種很會做人的武將,能當到臨海大營主將,歸根結底,是因為張琛告發臨海大營弊案,從上至下的官員被擼掉了一堆,而剛剛調任,很不會做人,於是也沒機會與人沆瀣一氣的他順理成章地因為沒有同流合污這一點,得到了脫穎而出的機會。
而之後,他在掃蕩海盜時,又表現出了很高的戰術素養,於是得到了皇帝的嘉許,先是署理主將,而後又正位主將,好日子過了沒兩年,就遇上了營中那場譁變。
即便如此,因為皇帝對他頗為中意,他看似貶了半級,其實卻進了銳騎營。可他心裡知道,這種嘉許不能當飯吃,可這次他又偏偏因為一念之差犯了錯!還是麻煩挺大的錯!唉,張壽畢竟是從來沒有獨當一面過的文官,他幹嘛要擔心人家奪權?
杜衡這匆匆一走,阿六方才上了前來,見張壽套上劍鞘之後,也不多說什麼,徑直把短劍遞了過來,他有些訝異地接過,卻忍不住問道:「可以嗎?」
「寶劍贈英雄,就我從你那學到的幾招,再好的劍給我也是浪費。」張壽笑著聳了聳肩,隨即無所謂地說,「既然杜衡琢磨過也沒琢磨出名堂,足可見劍鞘劍柄之類的地方藏東西,那是絕對不可能,而且楚寬也沒必要這麼麻煩。既然如此,單純贈劍的可能性很大。」
「贈劍的話,那當然就是送給你的。」
阿六再次抽出劍揮舞了幾下,又試了試分量,隨即就回劍歸鞘攏入袖中,這才點了點頭說:「長短分量都剛剛好,很適合我。」
張壽看出阿六明顯很高興,剛剛被杜衡攪亂的心情也不禁變得很好,當下就打趣道:「你遠戰有弓箭,近戰有短劍,可以說是遠近皆宜,全無弱點。要是早兩年我知道你有這本事,肯定就滿天下轉悠,飽覽大好河山去了,怕什麼山匪路霸?」
阿六沒想到張壽竟然會說這個,想了一想方才認認真真地說:「以後也可以去。」
「哈哈哈哈!」張壽頓時笑開了,「這可是你說的,我可記住了!等回頭閒了,我們就去週遊天下,說不定日後還能寫一本名垂千古的遊記。當然,絕對不學那遊歷天下還要動用驛傳,驅使夫役,用婦人抬輿的傢伙!」
阿六當然不知道張壽隨口諷刺的是公款旅遊壓榨農民,卻還一副理所當然姿態的徐霞客,可聽完這番話之後,他還是鄭重其事地點點頭道:「那人是誰?我去打他一頓。要是當官的,回頭大小姐可以抽他一頓!」
你小子真耿直!
張壽頓時哭笑不得,再見不遠處那些原本豎起耳朵偷聽他這兒動靜的官兵紛紛溜之大吉,分明是怕了這煞星,他就嘆了口氣道:「這種人從古至今多如牛毛,要打是打不完的。就算你和瑩瑩再厲害,打一個別人拍手叫好,打兩個別人噤若寒蟬,打一堆……」
他頓了一頓,這才意味深長地說:「就如同這滄州之亂一樣,只怕會亂成一團!」
阿六並不是很明白張壽的話。緣何打了那些擾民害民的混蛋,最終竟然會引起動亂。但他素來習慣了張壽怎麼說,他就怎麼聽……至於懷疑,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張壽從來就沒有騙過他,因此他始終對張壽信之不疑。
等到他默默地跟在張壽身後,隨同銳騎營大隊人馬到了滄州城門時,他就見到了意料之外的一幕。但只見城門口呼啦啦圍上來一大群人,十幾個人哭拜於地,涕淚齊流,聲聲冤枉,他只覺似曾相識,再一想,那不是上次聽雨小築小戲裡見過的攔欽差大臣轎子告狀的情景?
張壽在之前看到城門的時候就不動聲色勒馬慢走幾步,漸漸落在了後頭,和阿六兩人混在銳騎營眾人當中,顯得並不起眼。他此次出來時,朱瑩死活勸他多帶幾個人,阿六也說張園中還有幾個人可用,但他卻仍然選擇只帶阿六一個,就是因為怕這種事。
這
第三百二十章 贈劍,耿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