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懸,夜色如墨。
晚風輕輕吹過,育獸園中一片寂靜。
在場眾人仍舊保持著呆滯的神情,望向那個白衣青年的目光,就如同是在看一尊蓋世無敵的真仙。
王大師面色慘白,失魂落魄,徹底沒了先前的囂張氣焰,仿佛已經成了一具行屍走肉。尤其是當他想到一會的下場後,他的臉色更加蒼白了,整個人都在不停地顫抖。
「不好,這件事的錯全在我身上,而我又沒有醫好那群妖獸,這下可慘了。」王大師老眼中閃過一絲恐懼,身體悄悄往後退,打算趁眾人發呆之際,趕緊逃離這裡。
可惜,燕雄飛已經盯上了他,又豈會讓他逃走?
就在王大師才剛移動了兩步時,便聽見了一道平靜中蘊藏怒意的話語。
「王大師,你想往哪逃?」
燕雄飛向前踏出一步,一身華貴金袍隨著晚風輕輕搖擺,給人一種莫大的威嚴。
頓時,王大師身子一顫,強擠出一個笑容道:「族長,我……我肚子疼。」
「肚子疼?」
燕雄飛怒極反笑,雙眸中金光大放,蘊藏著無盡威嚴,道:「王大師,今日之事,你難道不打算給我一個解釋?」
「族長,我……」王大師哭喪著一張臉,哀求道:「族長我錯了,是我一時疏忽,你饒了我吧。」
「好一個一時疏忽!」
燕雄飛冷笑一聲,大怒道:「你可知,今日若是沒有仙大師,那我燕家這麼多年的心血便會付諸東流,可以說是損失慘重,這豈是你一個藉口便可以抵消的?」
「族長,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饒我一命吧。」王大師身體劇烈顫抖,感受著燕雄飛的凜然殺意,他終於意識到了一件事。
他這次犯的錯實在是太大了,若是他可以醫好,那最多只是一些口頭上的責罰。但若是醫不好,那燕雄飛無論如何,都得給燕家所有人一個交代。
不然,難以平民憤!
「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燕雄飛緩緩開口,讓王大師雙眼中陡然爆發出神采,那是希望之光。
然而下一瞬,他便從天堂跌落到了地獄,而且是十八層地獄!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燕雄飛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道:「從即刻起,剝奪你所有的權利,老老實實待在我燕家為奴,每天必須給我燕家煉製出一百顆丹藥,少一顆都不行。」
話音落下,王大師滿臉哀色,身體劇烈地顫抖著。
剝奪他所享有的所有權利,待在燕家為奴,而且每天必須煉製出一百顆丹藥,這就相當於成了一個臉蛋機器。沒有自由,沒有地位,他原本擁有的一切都沒有了,這簡直是比殺了他還殘酷的懲罰!
但是,他卻無力反駁,也不敢反駁。因為他很清楚,燕雄飛每一句話是認真的,若是自己敢說一個不字,那麼等待他的必定是屠刀!
「是,族長,我……我答應。」
王大師慘笑一聲,佝僂著身體,仿佛瞬間蒼老了幾十歲一樣。
「哼,算你識相。」燕雄飛冷哼一聲,不耐煩地揮揮手:「趕緊給我滾,看到你我就心煩。」
「是,我這就滾,我這就滾。」王大師連連點頭,急忙轉過身子,朝著育獸園外走去。
那佝僂的腰杆,悽慘的模樣,讓人很難聯想到他曾經是一個風光無限的五品煉丹師。
見到這一幕,在場眾人沒有一個面露不忍,反而是露出一種快意之色。由此可見,王大師的人緣有多麼差。
這也正常,此人一向是目中無人,對誰都擺出一副高姿態。整個燕家就沒有喜歡他的人,要不是礙於他五品煉丹師的崇高地位,早就有人忍不住揍他了。
此刻,見燕雄飛三言兩語,便剝奪了王大師的自由與權利,在場眾人自然是狠狠出了一口惡氣。
「仙大師,不知我這般處理此人,你可滿意?」燕雄飛將目光移向凌仙,開口問道。
「他是你燕家的供奉,怎麼處理是你的事,與我無關。」凌仙淡淡一笑,心知燕雄飛之所以重罰此人,縱然有一小半的原因是為了自己,但是另外一多半,卻是為了平息燕家眾人的怒火。
故此,他又怎會承這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