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逃不掉了。」
楚東陵清冷的聲音被狂妄的風吹散,但龍淺還是聽見了。
她在他的懷裡,小心翼翼轉身,抬起腦袋。
他又將面具戴上了,是不是說很快就有一場惡戰?
也對,像他這種一向運籌帷幄的人,又怎麼會輕易將自己置身在危險之中?
不過她還是不希望看到血肉模糊,身首異處的場面。
「累了就休息一會兒。」楚東陵抽出腰帶,隨手一甩。
還沒等龍淺反應過來,她已經被什麼東西綁在他身體,兩人緊緊貼在一起。
她的身子還被他的衣裳裹著,只露出一個腦袋。
太子殿下也太不將人放在眼底了吧?他是打算背著一個在懷與人家藍劍決鬥嗎?
如果只是藍劍,聶無情都能拿下了,可身後追來的人分明不少。
「太子殿下。」龍淺太委屈了,「我帶了小金槍,還有龍珠蛋,護腕里的飛針也塞滿了。」
之所以會自嘲是累贅,只因為她那點東西對於他來說真算不了什麼。
可天下就沒有幾個像他那樣連子彈都能避開的人,她對付二三十人不會有問題的。
「還輪不到你出手。」楚東陵扣著她的腦袋,低頭。
龍淺被又硬又冰的面具擠得臉都要變形了,想拒絕卻不知以現在的情況能做什麼。
還好這傢伙得手之後,很快就放開了她,要不然脖子都要斷了。
「都要打仗了,還那麼不正經!」她白了男人一眼,收回目光。
「親吻娘子便不正經了?」楚東陵神色不錯。
怎麼看都不像是要上戰場的人。
「楚東陵,我再說一遍我是不可能嫁給你。」龍淺將腦袋縮到衣服里。
看來是有十足把握的,害她白擔心一場。
「為何不?」楚東陵大掌往下,掐住了她的脖子。
也不算掐,力道相對他來說非常柔和。
「你要知道本宮想要的人除非死,要不然不可能要不到!」
「你是巴不得我死?」龍淺冷哼。
馬兒還在快速前進,後面也傳來了亂七八糟的馬蹄聲,他們卻還在談情說愛。
「你不會死!」楚東陵說這話的時候,指腹的力道重了幾分。
她的病,也是他的心病。
到現在為止都還沒有可以治癒的方法,丘山說過之前的藥效果只能維持到年末。
藥效一過,如何是好?
龍淺努了努唇,揪著他的衣裳將腦袋埋進去。
風都快將她的臉吹走了,哪兒還有這麼多廢話?哪怕明年春暖花開她的病情還穩定,她也不會嫁給他的。
嫁給天子,該要多大的勇氣?她看著也不像有那麼大志向的人。
母儀天下又如何?虛名而已!住後宮的女人就沒見幾個是開心的,她有手有腳,反正也餓不死。
還有她的傾兒,一定還在等著,她又怎麼會因為一個男人停下腳步?
不會的!不會的!
心裡有些不舍,卻也不知道不舍從何起?或許是捨不得離開娘親,捨不得離開大家。
甚至有可能,也捨不得他。
可這一點情分,並不足以讓她放下一切將自己鎖在深宮之中。
離開,是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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