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無法看清花彩衣的位置,陳小紀就乾脆以不變應萬變,身形依然保持凝立不動,度離經則已然發動,長劍平平伸出,劍氣一圈一圈的波動開來。
轟的一聲,巨大的花柱猛地爆開,似乎無窮無盡的花瓣和葉子夾雜著無形暗勁,帶著嗚嗚的呼嘯聲,向陳小紀射了過來,在這一刻,似乎每一片葉子和花瓣都變成了鋒利的刀片,要把陳小紀整個人切成碎片!
陳小紀眼神一冷,長劍依然沒動,但劍氣也同樣爆開,嗡的一聲,強悍的劍氣頓時在她身前形成一個無形的護盾,嗤嗤聲響中,將那些葉子和花瓣盡數擋開,根本無法靠近她的身體!
咯咯的怪笑聲中,花彩衣的無數掌影夾雜在飛花落葉之中,已是向陳小紀襲來,勁風呼嘯間,漫天皆是五顏六色的飛花,亂花已是迷人眼,分不清哪些是花葉,哪些是掌影!
狂風捲起,各種花卉的香氣瀰漫,這種自然的花香倒是令人神清氣爽,但陳小紀完全沒有欣賞的心情。
她臉上神情凝重,這一次,她不再立於原地,而是身形展動,飄忽移位,整個人仿佛變成了一片輕飄飄的落葉被風吹動一般,勁風向哪個方向拂動,她的身形就向哪個方向飄去;無論花彩衣的掌勁如何飄忽不定,變幻莫測,陳小紀始終處在其掌風所及的外圍。
與此同時,她的度離劍法也已經完全展開,長劍疾點,無數的劍氣唰唰作響,形成無數雪白的點點星光,與飛花落葉交織在一起,場面看起來極為唯美,令人心醉。
但是只有陳小紀自己知道,這一場惡鬥的兇險程度,絕對是她出道以來頭一次遇到,只要自己稍有不慎,立即就會中招。
跟這個花彩衣的千花千葉手比起來,吳金斗和嬋淑的琴瑟雙鳴劍法,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根本不在同一個等級上。
她們兩人一個進,一個退,轉眼之間,已是十多招過去,在局面上竟是不相上下,互有攻守!
「呵呵呵呵,好個小姑娘,年紀這么小,劍法卻如此精深,姐姐真的好開心啊!」亂花飛舞中,傳來花彩衣那陰陽怪氣的笑聲,但其中卻聽不出多少笑意。「可是你武功越高,姐姐就越留你不得,你的這張小臉蛋,本仙女是要定了!」
說話之間,她的掌法驟然再度加快,掌風不斷加強,幾乎涵蓋了這一整片花田,無數的花草落葉不但裹住了花彩衣自己,同時也把陳小紀包裹了一個嚴嚴實實。
此消彼長,花彩衣的掌勁加強,陳小紀的劍氣範圍卻漸漸收縮,雪白的寒星似乎只是在她身體周圍半尺的地方閃現,並沒有再向外延伸出去。
陳小紀雖然一直臉色不變,但此時她已經發現,跟這個花彩衣比起來,她在修為上的差距還是太大了。暫時來看,兩人好像是僵持不下,但自己其實已經使出了百分之百的實力,幾乎沒有任何保留,可花彩衣顯然還是沒有拿出全部實力。
她心裡非常清楚,再這麼打下去,自己根本就沒有勝算。
看著周圍的花花草草把自己圍了個密不透風,甚至連她自己都快看不清自己的身體,陳小紀明白自己已是完全陷入重圍,但她依然沒有任何慌亂——劫心咒之功,最大的特點就是讓人在任何時刻都保持極度冷靜的心態。
她一面應付花彩衣的攻擊,一邊快速的觀察了一下周圍,突然心裡一動,隨即便有意識的向右邊快速移動過去。
「喲,小丫頭還真是機靈啊,身處劣勢,居然還能如此冷靜的尋找我的千花千葉手的紕漏和破綻!」完全不見蹤影的花彩衣的聲音傳來,竟似是看穿了陳小紀的企圖。
而陳小紀之所以向右邊移去,是因為她發現從這個方向可以在最短的距離和最短的時間內離開這片野花田。
她看出來,花彩衣的千花千葉手本身就是一套威力極強的武學,而如今在這片花田之中,對其威力更是有加成的作用,所以在花田中作戰,對自己是百害而無一利。
只要她能夠離開花田,雖然也同樣沒有戰勝花彩衣的把握,但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如此被動了。
這也是在現在這種幾乎被壓著打的情況下,陳小紀所能做出的無奈的選擇。
「你想的倒是沒錯,我的千花千葉手在花草生長得越茂盛的地方,威力就會越強,你要離開這片花田,這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