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倚川聽了,暗道這次的功勞可真是容易獲得,魏笑冬本來就打算把沈放等人驅逐出墨木別院,他剛剛的這番話不過只是順水推舟而已,既完成了秦雙交給自己的任務,又順應了魏笑冬的心思,當真是一舉兩得,水到渠成。
此時,一個家僕從外面快步走了進來,對魏笑冬深深一揖,道:「大少爺,夫人有請。」
「母親叫我過去?」魏笑冬眼神微微一閃,問道:「我不是早前剛去請過安嗎?這麼一會兒又叫我去,所為何事?」
那家僕搖搖頭,道:「屬下不知,但祐琪夫人也在。」
「小姨也在母親那邊?」魏笑冬眉頭一皺,他的小姨名叫肖祐琪,他的母親則是燕川城主魏林濤的大夫人肖保琪,這二人乃是親姐妹。
肖祐琪正是燕川城富商朗簽的表弟朗哲的夫人,朗大行的母親。
魏笑冬沉吟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的說道:「小姨和她那個寶貝兒子都是惹事精,一心想要別人吃虧,從不願意自己吃虧,估計又是招惹到什麼不肯認慫的人了。」
頓了一頓之後,對家僕說道:「行了,知道了,我一會就過去。」又對萬倚川說道:「剛才那件事情,便由你去處理妥當。」
萬倚川知道魏笑冬所說的,自然是把沈放等那些人移交給錦薔別院之事,他正好可以藉此向秦雙邀功,自然是求之不得,立即抱拳稱是,與家僕一起退了出去。
……
在一間面積寬敞,布置得極盡奢華的臥室中,香薰裊裊,數個年輕的舞姬正在琴師彈奏出來的悠揚的樂曲中輕歌曼舞,但是在柔軟寬大的高檔臥榻坐著的三個人,卻顯然並沒有多少心情欣賞這些曼妙動人的舞姿。
其中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雖然身上穿著錦衣華服,卻遮擋不了他臉上還沒有完全擦乾淨的淤泥和高高腫起的腮幫。而在他身邊,有一個三十歲上下,披金戴銀的長臉女人,正在和隔壁另一個衣著同樣華麗的貴婦人不停的說著什麼。
她一會兒哭喪著臉,用手中一條絲質手巾頻頻的擦拭眼淚;一會兒又咬牙切齒,目露凶光,再加上她的一張長臉,看起來就好像是一頭兇狠的母狼。
而那貴婦人雖然沒有說話,但也是眉頭緊鎖,臉色陰沉,顯然是心中極為不悅。
此時,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人大踏步走進屋來,看到貴婦人,立刻抱拳作揖:「孩兒見過母親,見過小姨。」此人正是大少爺魏笑冬。
那個貴婦人,正是魏笑冬的母親,城主魏林濤的原配夫人肖保琪,旁邊那個時而哭喪臉,時而惡狠狠的長臉女人,正是肖保琪的妹妹,朗大行的母親肖祐琪。
一看到魏笑冬走過來,肖祐琪屁股底下好像裝了彈簧似的,噔的一下整個人彈了起來,撲向魏笑冬,一把抓住魏笑冬的袖子,聲音嘶啞的哭嚎道:「大少爺啊!我的好侄兒啊!你一定要替姨媽做主,要替你表弟做主啊!」
肖祐琪雖然裝的一副聲嘶力竭的樣子,但卻一滴眼淚都沒有,反而是嘴巴一張一合之下,臉上厚厚的脂粉簌簌的往下掉落。
魏笑冬皺了皺眉頭,他一貫看不起這個女人,整天有事沒事來跟自己攀關係,如果不是因為她是自己的姨媽,早就把她一陣亂棍給打出去了。
魏笑冬對那些還在盤旋的舞姬揮了揮手,道:「都下去吧!我們有事要談。」
那些琴師和舞姬立刻收了音樂,紛紛站起來鞠躬,隨即一個個都退了出去,只留下幾個大夫人肖保琪的貼身侍女。
「母親,這麼急著召我來,到底有什麼要事?」魏笑冬根本懶得給肖祐琪面子,對她的哭嚎充耳不聞,卻是轉而向他的母親詢問情況。
肖保琪沉默了一會,緩緩的說道:「咱們城主府中,有一個鐵甲護衛十分膽大妄為,竟敢無故毆打我侄兒朗大行,致他重傷,所以我讓你過來,看看此事該如何處置。」
「鐵甲護衛?」魏笑冬一聽,心裡頓時咯噔一聲,隨即看了看坐在旁邊,一臉哀怨的朗大行。這朗大行雖說灰頭土臉,腮幫腫起,像個豬頭似的,頗是狼狽,顯然是被人扇了耳光,但要說重傷,卻怎麼也是搭不上邊,魏笑冬知道他母親說的也未免有些誇張了。
「表弟,這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魏笑冬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