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天虎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從齊清宏見到他,就沒見他說過幾句話,一路帶著他從左側的迴廊穿梭,走在一片翠綠的樹蔭之下,無一人說話,靜悄悄地只聽見沙沙的樹葉聲。
天海幫的崛起,雖然和扈大海的迅速突破不無關係,但另一方面也是趕上了好時機,如果不是梅公信上位,天海幫還不會如此壯大,最多也就是二流門派而已。
天海幫原本只是一群流氓小混混,仗著扈大海、成闊海幾人有些本事,嘯聚銀灘,欺壓良善、打家劫舍的事情也沒少干,這些都是在船上的時候,魚乾和海胖子告訴齊清宏的,所以即便現在天海幫已經成為大派,甚至要成為梅奧國的國教,但齊清宏對這些人並無好感。
最初見到的扈天豹,後來的施丹揚等等,似乎都不是什麼光明磊落的人物,門派雖然壯大了,但人還是那些人,也不知道扈大海是不是和別人說的那般暴躁易怒,戾氣逼人。
不過多久,齊清宏就被帶到一個單獨的庭院,或許是剛搬到沐曦城的緣故,這院子裡暫時還沒有其他客人。
安排了靠北的一間房,扈天虎客套兩句,走到門口,忽然站住了腳步:「我二弟的行蹤你若是知曉,不妨告訴我,我絕不會連累你,他在哪裡並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他的生死!」
望著扈天虎的背影,齊清宏神色不變,坐到了房中的凳子上,搖頭道:「二公子之事,我確實不知,我還有事在身,不能久留貴幫,還望大公子美言幾句。」
站了片刻,扈天虎沒有再說什麼,留下四個護衛和兩個丫鬟,吩咐照顧好貴客,便邁步離開了庭院。
那兩個丫鬟倒是沒什麼,但這四個人卻有兩個是武豪境界,其中一個還是大武豪,說是照顧,實則就是監視他,齊清宏倒也無所謂,扈天豹死在大海之中,早已屍骨無存,不怕他們查出什麼證據來。
暫時不得自由,難得有如此安靜舒適的環境,齊清宏暫時放下心事,開始在房中修煉起來,無論如何,只有足夠的實力,才有絕對的話語權。
另一邊的丹房裡,胡護法正背著手站在門口,施丹揚腫著半邊臉跪在屋中,地面上一片狼藉,全是藥罐的碎片和灑落一地的藥草。
「可是對為師的懲罰有所不滿?」胡護法的聲音不輕不重,聽不出喜怒。
「弟子不敢!」施丹揚身軀微顫,頭垂得更深,以前師傅從來不會來他的丹房,哪想到這次自己受辱回來,隨便發泄了一通,師傅後腳就出現了。
「不過是皮肉之傷,敷點藥膏便無事了!」胡護法淡淡說道,「你和齊清宏的過節,不管誰對誰錯,老夫都不會過問,但在開宗大典之前,你不得對他出手,這對天海幫,還有老夫,都十分重要,你可記住了?」
「是!」
「嗯!」胡護法點點頭,轉身站在了屋檐下,慨然道:「從老夫帶你到現在,也有十餘年了,時間過得真是快啊,你如今也是五級大丹師,有時間,還是多想想煉丹之事吧!」
「弟子謹遵教誨!」施丹揚不敢抬頭,望著地上的一株藥草暗自咬牙,這種藥草是從水中浮萍上採集而來,從來都是無根無果,和自己何其相像?
片刻之後,眼前忽然一亮,抬頭看去,師傅早已沒有了蹤影,施丹揚卻還是跪在地上一動不動,過了良久,才握拳恨聲道:「齊清宏,我不殺你,誓不為人。」
修煉的時間過得總是很快,奔騰的武氣這經脈和腑臟中才流轉了三個周天,就已經到了晚飯時間,兩個丫鬟端上四個精緻的小菜,出去外面監視的那四人之外,天海幫對齊清宏還真是待如上賓。
一時想不到脫身的辦法,也難得能靜下心來修煉,加上要鞏固剛突破的武尊境界,他倒也不太著急了,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感悟一番。
那四人見齊清宏從不出門,總是安靜地修煉,也放下心來,兩兩聚在一處小聲地說笑著,不時看看房間的門窗,扈天虎交代過,對方只是個初級武豪,也不怕他能插翅飛了。
肝臟是五臟中體積較大的腑臟,它構造極其複雜,布滿了筋膜結綴的網絡,修煉的過程極為複雜,要從武尊晉級到武宗,是武者修煉的第二大難過的門檻,成功成為武者之後,一路修煉,因為對這個網狀結構的腑臟修煉不夠完善,便一直停滯在武尊境界,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