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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崇德出場並沒有刻意壓制整個大廳的氛圍,但大廳里紛鬧喧囂還是在他一開口間就完全靜了下來。那些趕來純粹是為了觀看這晚會的高年級生們,自然知道這個叫做尉遲崇德的老人是怎樣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角色,不少二年級生這時候回憶起來好像入學已經一年的他們見到這個天字班總導師的次數也不會超過一手之數,架子這麼大的老人對他們來說當然有一種無法言說、甚至感覺不到的震懾力。
而占據了六七百個座位的本屆新生,雖然大多都和第五聽雲一樣對「天字班總導師」這個頭銜知之不詳,但他們也都發自內心地閉上了嘴。似乎那個溫藹的老人自有一番難言的氣勢,讓他們老老實實地不敢多說一句話。
「為歡迎新生入院,老夫今晚便獻上最後一個節目。」
掃視全場,尉遲崇德的目光談不上深邃,而且其中還儘是和善之色,這讓許多一年級生都不由自主地對這位爺爺級別的老人生出了幾分尊敬。
尉遲崇德說話的間隙,高台後面的幕牆上徐徐落下一張白色的寬大幕布。與此同時,側邊早有人把一張裝有滾輪的方桌推到了尉遲崇德身邊。那張方桌上,有一個筆架和一方硯台,筆架上懸著一支比尋常毛筆粗上一圈的狼毫。推著方桌的那人,這時低著頭研起墨來。
尉遲崇德右手抬起,拿起狼毫。
蘸墨之後,他左手輕拂衣袖,整個人就直接輕飄飄地凌空縱躍,當跳到了巨大白幕的頂端之時,他開始揮動手中毛筆。沙沙的聲音響起,那比羊毫要堅韌的狼毫與幕布摩擦,他的右手隨著自然重力的加速下降而快速擺動,濃黑的墨水在白幕上留下了一串行雲流水大氣磅礴的軌跡。
從兩丈高的頂端落下之後,尉遲老人毫不拖泥帶水,左跨一步再次躍上,與寫下第一列字的情形一模一樣。
第五聽雲沒去注意尉遲老人跳躍、落下、跳躍、又落下了多少次,他的眼神被那白幕上逐漸拉出的字跡徹底勾、引住了。他和素來喜歡書法的師賦已經待過不短時間,身為文狀元的他雖然在真正的書法上還是一個入不得門的俗人,但好歹在師賦那老頭子的薰陶之下,耳濡目染多少也懂一些鑑賞。他不可能像師賦談論大氣飄逸、靈動無雙的劍聖商歌行體,不過他依然可以把自己心目中的那抹感受表達出來。
用他的話說,尉遲老人的字給他的感覺可以用一個表示,那就是爽!
若是換做師賦,一定會毫不留情地翻個白眼,然後換上類似於「酣暢淋漓」、「放縱不羈」、「恣肆流暢」之流的詞語,可惜第五聽雲沒有這功底。他的文狀元只是傾向於各類常識和文試中需要考到的內容,對於這種純粹鑑賞的方面可以說是全是水分。
尉遲崇德一勾一帶,最後一筆落下。他退後七步,微微昂頭看著自己的作品,點了點頭,嘴角笑意更加濃了一些。對這幅作品,他自己已經滿意。
直到尉遲老人落筆之後,第五聽雲才把關注點從每一個字中抽離出來,而著眼在老人書寫的內容上:
八月湖水平,涵虛混太清。
氣蒸雲夢澤,波撼岳陽城。
欲濟無舟楫,端居恥聖明。
坐觀垂釣者,徒有羨魚情。
讀罷這區區四十個字,早就開始習練《洞庭十式》的第五聽雲,當然知道這首詩的出處。洞庭十式的總綱中只是截取了「氣蒸雲夢澤,波撼岳陽城」這一句,因為這一句氣勢最為廣博,也最有意境。默默念叨著這首詩時,他的腦海中突然就浮現出剛才尉遲崇德揮毫潑墨時的架勢,那才端的有「氣蒸雲夢澤,波撼岳陽城」之勢,現在想想,他認為曾經僥倖施展出這一劍意的自己實在是沒有深刻領悟道個中真義。
張軒所言「大多數學生六年求索也無法悟明洞庭十式」果然不假。
前兩句是一個意境,後兩句卻又是另一個意境。言有盡而意無窮,第五聽雲突然發現洞庭十式只是摘取了這首詩的四分之一,是有格外道理的。可具體要去思考出有什麼道理,他卻只能扶額輕嘆,悟之不得。
啪、啪、啪。
一邊思索的第五聽雲,竟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
靜寂無聲的
第四百一十五章 打虎盟的彪悍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