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裡走出來十三個僧衣和尚。
每個和尚都單手立掌,另外一隻手握著一根比人還高的精鋼長棍。
十三個和尚彼此分開,如一張網般將第五聽雲等人下山的道路封死。
和尚們人人僧衣半露,作勁裝打扮,顯然已經在林子裡等候多時。
第五聽雲略微掃了一眼,心裡便沉了下去,原來這十三個光頭和尚人人身負結丹境七重天的修為,竟是絲毫不比先前引他們上山來的風雲二使弱。
武神殿能夠縱橫九洲大陸這麼多年,始終屹立不倒,其底蘊果真深不可測。哪怕炎華帝國這麼一個偏遠的不起眼的帝國,其邊境處的武神樓中居然也配有這般實力的護衛。要知道,放眼整個炎華帝國,結丹境七重天的修為雖說不上屈指可數,但也絕不過百。
「十三樓衛……」
樓應現的臉色並不好看,他凝神看著堵在後面的十三人,用一種不可描述的語氣輕聲說著。
曹破軍和樓應現師出同院,譚近春也是在神京城混跡多年,他們都知道武神殿分駐各地的武神樓絕不會派遣過多的修者,但必不可少的一定會有十三個削髮僧人,被稱為「十三樓衛」。
十三樓衛加樓主,可以說是大多數武神樓的部武裝力量。
而第五聽雲來自瀟湘、蘇小來自蘇杭、司空明來自嘉陵三川之地,他們雖然也對武神殿有所耳聞,但終究很少打過交道,不知道何為十三樓衛。萬朱師兄妹走南闖北多年,倒聽過十三樓衛之名,但也從未見過,今日乍見十三個灰衣僧侶,又聽樓應現念叨著十三樓衛,頓時便醒悟過來,知道今天想要硬闖下山恐怕難度不小。
十三個和尚圍住了第五聽雲等人,只待井上樓主一聲令下便要擁上。
井上樓主笑看著衛驍:「衛將軍,今日你強闖我武神樓,可得給個交代啊。」
他把之前風雲二使說的話又說了一遍,只不過風雲二使說這話時戰戰兢兢,而他說這話時底氣十足、滿臉戲謔。
衛驍挑了挑眉,身陷重圍之中,他反倒自在了些:「原來井上樓主今日,不光要請這些年輕人入武詔殿,還要送衛某人進去?你若想衛某人不痛快,大可親自來請,衛某豈會說個不字兒?可你如今這般算計,真髒了你堂堂樓主之名。」
「衛驍,死到臨頭你還得意!」井上樓主露出獰笑,指著衛驍叫囂著,「你以為這鎮北營十萬兵丁會是你的倚仗嗎?不,他們不是,他們十萬人,沒有一個人敢踏上我這山頭一步!他們會看著你死,然後瘋狂,但也僅此而已,他們什麼也做不了,甚至連罵都不敢開口罵!」
衛驍搖了搖頭:「井上大翔,你根本不了解我的兒郎。」
井上大翔對衛驍的話嗤之以鼻,甚至有點想笑。不過衛驍並不理他:「大概你忘了幾年前的那一刀,沒關係,我會讓你重新記起的。」
寒光突現,高牆內外的溫度驟然間下降了許多。
那五丈外的闊葉中遺留的雨水結成了冰晶,將整片葉子壓得往下垂了垂。
「青霜刃……」井上大翔虛眼盯住衛驍手中那泛著清冷光芒的薄刃,下意識地用手撫摸著自己頸肩那條蜈蚣一樣的刀疤。他眼裡再無笑意,冰冷的仇恨充斥了雙眼,「衛驍,今天你必須死!」
話音落下,那丈余的圓拱門後,一個身籠罩在黑袍下的人走上前來。
黑袍與井上大翔並肩,不發一語。
衛驍右手食中二指並著,指肚貼著薄刃緩緩擦過,他並不在意:「原來是請了幫手。神京城裡銷聲匿跡了這麼多年,你們終於還是忍不住要動手了嗎?」
黑袍不說話。
井上大翔右手一翻,取出一柄單刀。
衛驍繼續說著:「別裝深沉了,你是誰家的人,你為什麼而來,衛某人一清二楚。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要藏在黑暗裡呢?」
回應衛驍的是井上大翔的刀風,與黑袍的掌力。
刀風如海潮,掌力如山嶽。
兩個虛無境的修者同時出招,絲毫不給衛驍更多說話的機會。
衛驍豪邁一笑,手中青霜刃抖若靈蛇,嘩啦啦聲響大作。他右臂一圈一環,便用青霜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