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幫人家把小孩救出來以後,這惠老道硬是從村長那蹭了兩套衣服,這瑤族的布料都是自己織出來的,不想城裡的還能去公社用布票換。在村子裡住了半個月,給人相面,看風水這些苦活累活都是李孝清辦的,老道士一天天的只顧著收東西,這些瑤族同胞們樸實的很,有點好東西就給老道士拿來。
過去的半個月,李孝清和惠老道一人弄了一身行頭,一套深黑色的道袍、八卦袋再加上雙棉布做的八卦些,老道士還特意給村裡的裁縫留下來一張五元的票子,那六幾年五塊錢可是相當值錢的了。
等到入秋,老道士已經把簡單的符法,陣法,步法都教給了李孝清,李孝清也算是有天賦的,這些東西也算是觸類旁通,現在給人驅鬼辟邪也能糊弄過去了,至於相面這方面,按照老道士的話來說,李孝清還是太嫩。
十月份的黔西地區還有些悶熱的,老道敞著懷唱著調子走在前面,李孝清在後面挑著扁擔,這些行李是老道從路上採購的,這年頭可不是說你有錢就能買著東西,你買糧得有糧票,買布得有布票,想吃肉還得要肉票,老道士也不去城裡的人民商店。
師徒二人雖然有新道袍,可是出門還是一套舊舊的綠軍裝。老人家就往醫院門口一站,看到來對人了,老道士走過去說幾句,那人就把老道士往家裡帶。這來醫院的人無非三種人,一種是病人,一種是大夫,還有一種是病人家屬。而最急的不是病人和醫生而是病人家屬,老道士知道這年代治病雖然不要錢,可是中國人幾千年的觀念都是去醫院得帶著錢,沒錢看不了病。
老道士不知道從哪弄了這麼多票子,這傢伙跟病人家屬買東西,在醫院門口站了兩天就把自己要的票子集齊了,然後讓李孝清去商店門口排隊去。
「小清,咱們就在那便的村子住下吧,你看看這風水怎麼樣。」老道士和李孝清坐在山頭上看著山下的村子。
「這村子在河邊,背靠這小青山,冬暖夏涼,少有瘴氣位置不錯,那邊是白龍頭的出水口,這邊是青龍抬頭處,二龍會首,抬著這村子,這樣供著這村子肯定富貴平安。」李孝清一邊說著一邊看著老道士。
老道士笑眯眯的說道「學藝不精,滿口胡謅。」說的李孝清滿臉通紅。
「這山勢如行龍串珠,水勢分流繞村而行。」老道士指了指後面,李孝清這才發現下,這前面的是這大河支流,其主流在他們身後。
「二龍出一龍歸,臨穴四周峰巒秀麗,有貴砂護穴,貴器齊備,皆合星宿,若是我沒猜錯,咱們這腳底下是座墓。」老道士眯著眼睛看著遠處的村子感覺實在有些心慌。
「師傅,咱們還真是厲害,隨便走著走著就能發現這麼一個寶地。」說著無心聽者有意,老道士看著李孝清,忽然眼前一亮,緩緩說道「看來我那位老友,還沒見到面就開始跟我斗上法了。」
老道士讓李孝清把扁擔往地上一放,在這扁擔里仔細翻找了一番,果然在自己的黃紙裡面找到一張藍色的天師符,這符李孝清認得,是張引路符,施術者指定一個路線,讓這符在悄然之間引領這行路人的方向。這和湘西趕屍的術法有些相同,但是引領活人比帶著一群無意識的死人趕路,要難多了,所以這符不是黃符而是一張藍符。
老人手指一掐,這藍符變化為飛灰,然後對著李孝清說道「徒兒,咱們走一趟吧。」
「師傅你都知道這是人家的套,咱們還去那幹嘛呢?」
「哼,師傅燒了這符不是怕了我那老友,而是不想被人左右,至於這路線,我記下來了,我倒要看看他給我擺了什麼場子?」老道士說完便直接下山往村子裡走。
等進了村子,李孝清才知道這村子出了多大的事,這四周全是穿著綠警服的人,而村口整整齊齊的擺著十二口棺材,頭頂上擋著一塊老大的遮陽布。老道士也沒說什麼,帶著李孝清往裡走,李孝清居然看到了同行。而且這位同行實在是囂張,當著這麼多人民公僕面前作法,要知道這年頭大搞封建迷信最少也得被綁到牛棚,掛著臭老九的牌子遊街。
「師傅,這夥人是怎麼了?」
「哼,多半是遇上鬼了,你看這幾人手指甲有泥,那邊還擺著繩子鏟子,多半是來摸金的,不過也說不準,這幫人興許是來砸人家墓的。」老道士看著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