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的這兩人正是安莊和徐長青,在之前徐長青曾答應安莊見同盟會大老黃興黃廑午一面。可因為黃廑午乃是清廷通緝的頭號要犯,而在上海,清廷的密探極多,隨時都有暴露而被伏擊的可能,所以在安排上有些困難。事情就這樣一直耽擱了下來,這也是徐長青沒有離開上海的原因,直到今日傍晚時分,安莊方才到碼頭告訴他事情已經安排好了。
對方小心謹慎的做法讓徐長青實在有點不耐煩,光黃包車、馬車就換了四五輛,幾乎跑了大半個上海灘,若不是徐長青開口喝止,或許安莊還要在上海城裡轉悠半天。在到達了目的地後,差點沒把徐長青給氣死,這裡距離徐長青現在暫居的屋子不過幾個街口,走路不用十分鐘,就這麼一段距離硬生生花了兩個時辰。
浪費了這麼長的時間,徐長青自然感到不悅,見陳其美上前見禮,也只是隨手抬了抬。對於眼前這人,徐長青也是久仰大名,從陳家收集的資料來看,他來上海後便在短時間內四處結交江湖大爺,借用地下勢力令同盟會迅速在上海站穩腳跟,可以說是同盟會中少有的實幹之才。其年齡和徐長青相仿,做事手段極為高明老辣,信念堅定,有著一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梟雄之心,而且野心極大。
對於徐長青的隨意回禮,陳其美並沒有露出任何不滿。依然滿臉笑容地將徐長青迎進屋子裡。這令到徐長青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也不禁多看了他兩眼。
在屋內,家具擺設非常簡單,只有一張桌子、幾張椅子以及一個書櫃。如此一來,即便徐長青不用神通法術也能輕易的看出在書櫃後面有一條秘道。此刻在屋內已經坐了兩個人,其中那個身材壯碩的中年人就是兩年前在桃花山做過一回客的黃廑午,他現在看起來比兩年前要老很多,白頭髮和皺紋也增加了不少,看樣子在外奔波受了不少的苦。另外一人臉頰清瘦,留著兩撇小鬍子。衣服雖然陳舊,但卻非常平整,而且其坐姿極為端正,給人的感覺就是規正。
見到了眼前這幾人。徐長青不禁嘆息同盟會能夠在中華大地上混得風聲水氣,逐漸形成了打破山河換日月之勢,絕非偶然,說其藏龍臥虎毫不為過。
「先生,安好?」黃廑午站起來向徐長青行禮道:「當日與先生一別已經過去兩年有餘。幸得先生提點,加上先生為我會和陳家牽線搭橋,方才能使我會逐漸壯大。可惜事業未成,我會無法報答先生,還請先生先行受我一禮,等來日革命成功,再行重謝。」
說著,黃廑午便要向徐長青行跪拜大禮。早在兩年前。徐長青便已經知道眼前之人與天地大劫有關,現在道心精進更是算出他乃是第一劫的掌劫人之一,現在若是受他一拜,來日便有可能要用命來還這一禮。這樣賠本的買賣徐長青自然不會去做。還沒等他屈膝彎腰,徐長青便運轉真元將其托住,然後抬手行禮道:「黃先生,乃是為國為民的有德之人,我以方外之人可受不起你這一拜。當日我們相交隨意。現在也不必在意禮節,就當是舊友重逢好了。」
對於徐長青地神通。黃廑午自然清楚,見無法拜下去,也只能順從徐長青的意思,施以淺禮。在幾人坐定之後,他又向徐長青介紹身邊之人,道:「這位乃是我同盟會的青年才俊名叫宋教仁,字遁初,將來他會在上海協助士英處理我同盟會的事務。」
宋教仁站了起來,雙手有力地抱了抱拳,用一口湖南口音的京腔,說道:「遁初見過先生。」
「宋先生多禮了。」徐長青起了起身子,還禮道。
之後,幾人又閒聊了一會兒,其中黃廑午說起了這兩年的經歷,言語之中對陳家給與他的幫助表示感謝。而徐長青則是一個稱職聽眾,話加起來不到三句,臉上始終保持微笑,只是那眼神似乎將面前幾人的心思看穿了一般,令幾人有點坐立不安。徐長青來之前便已經明白今日見面絕不是聊天敘舊這麼簡單,來了以後既然黃廑午他們沒有直說,他也不好詢問,就這樣一直乾耗著。
「今日請先生過來,主要是想要麻煩先生一件事。」在一陣沉默過後,黃廑午終於忍不住說出此行地目的道。
「總算說出來了。」徐長青心裡雖然感覺和這些革命人士做事很繁瑣,但表面上卻沒有顯露出來,淡然一笑,說道:「請說!只要是在我能力範圍內的事情,我會儘量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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