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紀兄,我有一事詢問,不知道是不是犯忌諱?」在別府街的文始樓上,徐長青一邊向坐在對面的青衣文士敬酒,一邊詢問道。
這名名字叫做伯紀的青衣文士是這些天來,徐長青在藏書閣唯一見到的一名天宮文士。
天宮別府內任職的文士數量雖然比不得城主府,但也不少,粗略估算一下有著職務的就有上百人,而掛名的更是數百之多。
從觀察來看,這些文士到底是讀書人,雖然靈魂上有所缺陷,少了創造靈性,但卻不缺智慧,特別是通過收集一些情報來分析時局,更是他們所擅長的。這些文士無一例外全都將眼下天宮和九州的情況看得很清楚,知道天宮現在勢弱。
若是這些文士得到的是禮天宮的上界正職,或許他們還會為天宮出謀劃策,鞏固天宮地位,可現在他們得到的僅僅只是最不受重視的天宮別府職務,這自然不會讓他們感到滿意。
除了少數一些已經無心開拓的文士甘願死守著天宮職務,混吃等死以外,其餘絕大多數天宮別府任職的文士都選擇利用天宮別府作為跳板,另找東家,畢竟曾在天宮任職的文士和那些普通的遊學文士相比地位、身份都會有所不同。
眼下和徐長青對面而坐的這名青衣文士雖然也在天宮任職,但卻和那些混吃等死的同僚有所區別,與那些利用天宮的文士也不一樣,他倒更像是一個純粹的求知者。
在徐長青掌管藏書閣的這十幾天裡,他幾乎每三天都會到藏書閣借走一本書,而他所選的書籍非常偏門,既不是那些傳承洪荒的大道法門,也不是源自世俗人間的哲學、科學等書籍,而是完全在這裡用不上的星象書籍。
雖然在這個天地中也有日月盈昃、辰宿列張,但這些天文星象全都是幻化而成的,沒有任何值得考據的地方,所以這裡也沒有任何記錄星象的書籍,所有星象書籍全都是來自於世俗人間,而且這些星象書籍都很古老,甚至有些在世俗人間都已經失傳了。
在徐長青看來,用世俗人間的星象書籍來研究這個天地的星象就如同水中撈月一般沒有任何用處,但對於伯紀而言,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因為他每次都是借閱星象書籍,而且從他還回來的書籍翻閱痕跡來看,顯然他並非是隨意翻閱,肯定仔細研讀過,這使得徐長青不禁對他這種古怪行為產生出了好奇心。
帶著好奇心,徐長青試探著詢問了一下天宮別府其他文士,知道了這位伯紀在牧城天宮別府內也是極為有名的。
早二十多年前,這個名叫伯紀的青衣文士在牧城,乃至整個雍州都很有名,他有名並不是因為他修煉的大道法門有多好,境界有多麼高深,而是因為他通過演算之法,幫助幾名同族順利成為天宮荒士。
原本他可以憑藉此種能力,平步青雲,即便不能登上天宮,也能夠在雍州一地坐看風雲,可讓所有人感到意外的卻是他忽然當眾封禁了自己的演算之法,並且將自己用來演算的法寶打碎,脫離家族,獨自一人來到了這座邊緣牧城,待在天宮別府中,當了二十多年的閒人。
牧城天宮別府的藏書閣之所以會有這麼多星象書籍,其齊全程度堪稱雍州之最,也正是因為這位的興趣所致。
在了解了這樣一個怪人後,心生好奇的徐長青便試著與之結交,而結交的方法很簡單,用一本伯紀從未見過的星象書和一些有別於此界的星象知識,他便輕而易舉的成為了伯紀的知交好友。
作為在牧城待了二十多年的老人,即便他很少離開天宮別府,但對這個城池的熟悉程度也不是徐長青這樣的外來者所能匹敵的,所以有些問題詢問他遠遠要比徐長青自己出去找答案輕鬆很多。
「如果犯忌諱的話,還是別問了。」伯紀很顯然要比徐長青之前遇到的那個書店老闆精明很多,絲毫不給徐長青詢問開口的機會。
對此,徐長青並不感到意外,只是笑了笑,沒有再繼續詢問下去,而是和前兩天一樣,與伯紀喝酒聊天,交流一下星象的看法,只是在聊天的時候,他的眼睛不時的朝酒樓中那幾名身上氣血之力無比明顯的人身上看了過去。雖然有遮掩的舉動,但遮掩動作只是針對其他人,而坐在他對面的伯紀反倒能夠將他的舉動完全看在眼中。
徐長青的動作自然也引起了伯紀的好奇,他順著徐長青的視線
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 李代桃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