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要驗證這些女子的證詞真假很容易,只需刑部將失蹤少女的檔案悉數調來,裡頭自然會有這些人的繪影圖形。.」梁以儒面色青白,一條人命,就這樣沒了。
也許在這些人的眼裡,這條人命根本就不是人命。
在東方越的眼裡。人命是什麼恐怕連東方越自己都已經說不清楚。
「這」刑部尚書孟哲有些猶豫。
「還愣著幹什麼,去啊」趙祿渾身顫抖,面色發白,似乎已經驚怖到了極點。如此膽小,在百官的眼裡,哪裡還有半分君主的威嚴氣勢。
懦弱,無能,膽小,怕事,沒有半點主見。
這是百官眼中,毋庸置疑的皇帝。
血跡被很快清理乾淨。殿內的少女們嚶嚶啜泣,哭的是那些不堪回首的痛苦經歷,還有身上的冤讎無法得到雪洗的怨恨。
景明扭頭去看一旁端坐的東方越。
至始至終,東方越都沒有再說話。
劫人這件事,他一手交付景明去辦,所以說不管發生什麼事,景明都脫不了干係。東方越不知道這些人有沒有看清楚景明的樣子,但他明白的是,只要刑部的繪影圖形送到,景明就死定了。可景明不死,這些人就會死揪著攝政王府不放。
天下百姓,也不會答應。
不死。不足以謝天下。
東方越的沉默,已經給了景明答案。景明也知道,此刻的辯駁會有多麼的無力蒼白。而這些少女的指認,確實沒錯。人都是他親自挑的,親手抓的,有幾個的確見過他。
至於令牌為何丟了,他自己也不知道。
而那塊令牌的真假,也無從考據。因為在所有人看來,令牌毀在了東方越的手裡。東方越那是惱羞成怒,是做賊心虛。可即便毀了令牌,最終也沒能保住自己的愛將。
繪影圖形打開的時候,少女們的證詞得到了印證。
死的那個是前不久失蹤的少女,她與母親相依為命,失蹤後其母自覺無望。便跳河自盡,了此殘生。所以此刻,她才會有如此過激的行為。
生無可戀,比苟延殘喘,更讓人絕望。
殿內噤若寒蟬,誰都沒有說話,這樁案子雖然證據確鑿,可畢竟事關攝政王府。誰敢置喙除非是不想活了。
何況,趙朔都沒開口,哪個吃了雄心豹子膽的,敢上前插一腳
百官從來只有附議的份。沒有強出頭的命。
「攝政王府隨侍景明,罪證確鑿,殺人害命,以活人試藥。其行可恨,其心可誅,朕」趙祿猶豫了一下,扭頭看一眼身邊的梁以儒,有些拿不定主意。
梁以儒用眼神瞥了趙朔一眼,趙祿隨即看向趙朔,「皇叔,不知按照我大燕朝的律法,此種罪行,該如何定罪」
趙朔瞧一眼跪在殿內的諸位少女,而後將視線投向殿門外頭,「微臣開口,來日怕有人會覺得微臣徇私報復。皇上既然拿不定主意,不如問問殿內跪著的受害人,抑或聽聽百姓的意見。這律法綱常,何嘗不是為了百姓而制。國以民為本,莫過如是。」
「皇叔所言極是。」這案子誰都不敢置喙,那就交給百姓。
東方越本事再大,能屠滅全天下的百姓嗎
踏雪領著眾人重重磕頭,「民女請求,將兇手繩之以法,殺之以慰天下,還冤死的姐妹們一個公道。」
殿門外的老百姓齊聲高呼,「請皇上為民做主,嚴懲兇手,殺之」
群情激奮,不言而喻。
趙祿僵直了身子,扭頭望著一語不發的東方越。難得東方越沒有反駁,也難得景明沒有在辯駁。他收回視線,盯著梁以儒。宏木匠巴。
梁以儒重重點頭。
見狀,趙祿深吸一口氣,扳直了身子顫音道,「景明所犯之罪,罄竹難書,罪不容赦。朕下令,賜菜市口斬刑,即刻執行。所涉黨羽,但凡參與者,殺。」
東方越冷然盯著不遠處的趙朔,袖中拳頭緊握。
踏雪跪在那裡,「皇上,既然是攝政王府治下不嚴,是否也該牽連主子的罪過上樑不正下樑歪,自古如是。」
「放肆」東方越切齒,「你是個什麼東西,竟敢在金殿之上口出狂言」
「攝政王能擔保,這件事並無半點知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