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盞入腹,視線模糊。蕭東離不是傻子,只需稍稍運氣便深感內力受阻,想必這酒中有蒙汗藥。只是----當著他們的面,他依舊安然若素。
年世重深吸一口氣。暮雲快速上前,「將軍,卑職有要事想要稟報將軍。」
「三皇子暫且安坐,我去去就回。」年世重適時的離開,給了年玉瑩一個眼色。便再也沒有回來。
蕭東離以拳抵唇,輕咳兩聲,面色微紅,「既然年將軍有要事,我就不打擾了。」說著,起身欲走。
可剛剛起身,頓覺頭暈目眩。
一個踉蹌,蕭東離慌忙扶住桌案,「酒中----」
話未說完,已經一頭栽倒在地。
年玉瑩不緊不慢的上前,笑吟吟的蹲下身子,看著暈厥在地的蕭東離。雙眸緊閉,長長的睫毛微微垂落。指尖溫柔的拂過他的臉部輪廓,她只覺自己的臉。燒得厲害,想必也紅得厲害。
「你放心,我哥答應我,一定會扶持你。只要你能登上皇位,那我現在與你做妾,也是值得的。」若真有那一日,等到蕭東離入主。這後宮的位份----還不是由著朝廷說了算?上官靖羽即便是正妻,可年家的勢力,絲毫不遜於丞相府。
到時候,年玉瑩絕然不會吃虧。
抬頭,年玉瑩悠然起身。
底下人將蕭東離抬到了年玉瑩的閨房,青墨就等在院子裡,「三爺醉了,卑職帶三爺回去,就不勞煩年大小姐了。」
年玉瑩笑得溫柔,口吻也是平平靜靜,不見任何異常,「三爺醉了。那就好好休息吧!等著三爺醒了,自然會回去的。你若等著著急,可以去給你們家主子報個信,讓她等著就是。我這廂有的是房間,三爺醉著,我會好生照顧的。」
青墨上前。「不必,三爺----」
他這話還沒說完,年玉瑩已經讓人把蕭東離抬進了房間,放在自己的床榻上。
青墨慌忙進了房間,預備守在床邊便罷!
蕭東離與上官靖羽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日的,他都看在眼裡。青墨的情商不高,但是這個時候,他還是分得清輕重緩急的。這個時候,若是自己走了,還不定會發生什麼,讓人悔之莫及的事情。
「三爺?」青墨湊在床前,年玉瑩轉身,跟底下人交代了兩句。
趁著這個檔口,蕭東離快速睜開眼睛,唇語示意他離開。
青墨一怔,當下未能反應過來。
年玉瑩笑著走來,「這是我的房間,你在這不太方便,出去吧!三爺,我會好好照顧,不會置他不理,你要不在外候著也行!」
「我----出去就是。」青墨深吸一口氣,不管蕭東離做什麼決定,他都會無條件服從。
眼見著青墨出去,年玉瑩眸色陡沉,親手關閉了房門。
青墨焦灼的站在外頭,房門關上了,他等在外頭也不是個事,掉頭就往外跑,還是讓女主子來一趟為好。
上官靖羽一直在三王府門前徘徊,天黑了也沒能等到蕭東離回來。
「阿靖。」暮雨站在台階下,容色微恙,「你怎麼在這?」
上官靖羽正坐在門前台階上,嬌眉微蹙,「你來做什麼?」
「相爺方才回來,說是年家請了三皇子過府一敘,我這廂不放心就趕過來了。」暮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瞧一眼暮雨溫婉如水的模樣,眉頭微蹙,真心好看。
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氣,「只不過是泛泛之交,有什麼放心不放心的。」
「你許是還不知道吧?你們走後這幾年,年家大小姐年玉瑩始終未嫁,年家有傳言,說是大小姐心中有人,不欲另嫁他人。」暮雨輕嘆一聲,「你可知道,當日賦興樓,年玉瑩名聲躁動,初遇三皇子----」
音落,上官靖羽愕然扭頭盯著暮雨,「你什麼意思?」
「傻丫頭,這什麼意思不是明擺著嗎?」暮雨跟著坐在她身邊,「三皇子今時不同往日,這年家早前瞧不上三皇子,如今與三皇子可是----」她頓了頓,宛若極為猶豫,「總而言之,你看緊點沒錯。」
「爺的心裡只有我,我信他。」上官靖羽不以為然。
暮雨握住上官靖羽冰涼的手,「不是你信不信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