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顏撇撇嘴,「就你聰明,就你聰明!」她極度不悅的倒了杯水一飲而盡,「那麼好的主意。你竟然早就看穿了,不好玩。」
「他是絕對不會這般做的。」上官靖羽望著素顏,「是你的主意?」
「門口站著的是我,裡頭躺著的是青墨。我儘量不說話不出聲,還穿著青墨的衣服,以為你最多聞到的也是青墨的味。沒想到……」素顏撓了撓後腦勺,「只怪青墨的易容術太爛。師父的換聲丹也不咋地,騙得了別人,騙不過你也是白搭。難怪他說我是兒戲……」
她嫣然,「你忘了,我曾經是個瞎子。這世上最會欺騙人的,就是眼睛。一個人可以改頭換面,可是心呢?身上的味道,乃至於……習慣,都很難改變。」休農鳥號。
不管他費了多少時間去更改這些東西,從味道至習慣,可是多多少少還是會露底的。因為心不由己,如何能做得了別人?
自欺欺人了太久,如今豁然開朗,也是極好的。
素顏蹙眉。「真的?」語罷,竟若有所思的朝著她自己的床褥走去。
上官靖羽不解,素顏這是怎麼了?
這廂剛安靜下來,芙蕖便端著臉盆快速進門,「小姐,管家來過了,說是明日請小姐好生梳洗打扮,貴妃娘娘召見。」
「貴妃?」她一怔,「於貴妃?」
素顏一下子跑過來,「二皇子的母妃?」
芙蕖點頭。
聞言,上官靖羽扭頭看了素顏一眼,各自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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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灰濛濛的。大抵又要開始下雪了。
雪風起,也不知何時會落雪。
放下車窗簾子,上官靖羽扭頭望著素顏和芙蕖,「宮闈不比外頭,尋常人不得出入,你們兩個在外頭等我,別四處亂跑。」
芙蕖頷首,「奴婢不敢亂走。」
素顏撇撇嘴,「你別看我,這鬼地方,我比你熟。你自己出得來就行,到時候別迷路了還要留在裡頭過夜!」
「烏鴉嘴。」上官靖羽瞪了她一眼。
從車上走下來的時候。她抬頭看天,天空越發灰沉。
上官鳳看著自己的女兒,攏了攏衣襟道,「男子不得進入後宮,到時候見著貴妃,別失了禮數。」
芙蕖快速上前為她系好披肩。
「阿靖知道。」上官靖羽頷首。
這宮闈的禮儀,相府里都有專門的嬤嬤從小教授,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入得宮闈。免得失了禮數。上官靖羽身為相府嫡女,這些東西自然不在話下。
進門的時候,上官鳳稍稍蹙眉,「怎的穿得這般素淨?也不知道管家是怎麼辦事的,也不給置辦一身好衣裳?」
「爹不是不知道,阿靖不喜歡花里胡哨的。這衣服雖然素淨,可是入目舒服。」上官靖羽睨一眼自己淺粉色的羅裙,若牆頭盛開的重瓣薔薇。
上官鳳輕嘆一聲,「隨你吧!」
語罷,快速進了宮。
外臣不得入後宮,這是規矩。
是故上官靖羽只能一人前往承恩宮朝見於貴妃。
引路是承恩宮的總管太監方懷方公公,皮笑肉不笑的帶著上官靖羽入了後宮朝著承恩宮走去。方懷道,「平素只聞其名不聞其人,如今得見,二皇妃與二皇子委實是金童玉女,般配得緊。」
「二皇子也在?」上官靖羽問。
方懷笑吟吟的打量著她,這才點頭,「是。」
深吸一口氣,上官靖羽不再多言,只是保持著恭敬之態,隨著方懷進了承恩宮大門。
剛剛踏入正殿,她便瞧見了立於殿中央的二皇子蕭東銘。
「二皇子。」她躬身行禮。
蕭東銘溫和一笑,「剛還和母妃說起你,怎的母妃今日傳召,也不叫我知道?」
上官靖羽沒有抬頭,用膝蓋想也該知道,正前方端坐的,該是當朝貴妃於嵐。一個寵冠六宮,執掌六宮事,榮寵十多年而不衰之人。
在後宮這樣爾虞我詐的環境裡,能始終一枝獨秀,就該明白她的本事和手段。
上官靖羽跪在那裡,以大禮參拜,磕頭俯首,「臣女上官靖羽,參見貴妃娘娘。給娘娘請安,願娘娘鳳體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