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棋看那兩表姐妹在遠處站在一起,心怕兩人又吵架,沒想到今天居然心平氣和地聊起天來。
然後見元嫣單獨走了過來,主動要求落口供,任棋便招手讓羅弼過來,讓他帶元嫣在一旁筆錄。元嫣落完口供就提出自己先走了,任棋見元綾也沒攔,應是沒危險了,便讓她先回家給元青瑜報平安。
元嫣離開時與兩批人擦身而過,任棋見到熟悉的彼黎,還有一個他沒想到會來的人。
上次差點和他們吵起來的那個法醫。
不過今天他看起來比上次憔悴。
任棋還沒想好說辭,傅敏傑已經單獨走到他面前,彎下腰,嚴肅地向任棋道歉:
「任隊,上次是我不懂世故原由,胡言亂語,我想正式向你及你的組員道歉。」
任棋被對方突如其來的鄭重嚇到,連忙讓傅法醫起來:「沒...算了算了都不是什麼大事,互相理解就好。」
不過,態度怎麼突然就一百八十度轉變了?
傅敏傑見任棋疑惑的樣子,便坦白地說:「原本...我的確是想找到你們施暴的證據,私下翻查了一下,發現你們每次都會拷貝備份然後刪除附近的監控的原檔片段。」
「我覺得這實在太可疑,這不是一個正規警察所為,便直接走到上頭那裡,結果...他把我送到檔案室,讓我自己找答案。」
檔案室要有足夠的權限才能進,裡面儲存了很多警署各隊以及案件的詳細資料紀錄。
任棋已經猜到對方會看到什麼。
太狠了,用官威壓著讓他以後別問那麼多不就得了,把奧海市本就不多的法醫嚇到辭職怎麼辦。
「那...之後你有什麼感覺?」
「就像看喪屍片一樣。」
嗯嗯和他第一次見到的時候感覺一樣,任棋點點頭拍了拍傅敏傑的肩膀表示身同感受。
「這兩天坦白說,我沒有辦法像保持以前那種心態去工作...」
任棋心裡嘆氣,正是怕這種情況出現。
「不單只是我重新意識到這個世界沒有想像中簡單,更是..因為我家人也出了些...怪事。」傅敏傑好像有點不好意思,又好像不知道如何表達與形容般家人的情況,說話變得吞吞吐吐。
「你有話直說吧。」任棋說。
「你們...能看見靈魂是麼?」
「是有人能讓我們看到。」
「是視頻里總會出現的女生麼?」
任棋轉頭看向元綾的方向,剛想說她就在那兒的時侯,發現她已經不見了。
「欸這丫頭真是的,又跑了!」任棋抱怨道,象是頭疼般搓搓太陽穴。
她可是重要人物呢,怎麼又一聲不吱跑了?
總是這樣神出鬼沒的。
「你找我?」
任棋背後突然響起熟悉的聲,把他一個大老爺們嚇了一跳:「哎喲媽啊你在啊,走路都不帶聲的。」
「我剛才只是進去看了一下侯立勝,現在是真的走了。」元綾說。
「等等,先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傅敏傑傅法醫,這是元綾。他好像有事想你幫忙。」
傅敏傑看向任棋身後的元綾,第一眼只覺這女生的眼神很淡然,目無表情象是有些厭世。五官清秀,相貌放在人群里可能一點也不起眼,卻莫名有種與其年齡不乎的成熟可靠。
元綾向傅敏傑點點頭便當作打招呼了。
傅敏傑覺得,如果不是看過懸案組的監控視頻,無神與唯物主義的他肯定會覺得很荒謬。
不但接受了詐屍,意識到世間有靈魂與鬼神,還居然願意相信一個二十出頭的女生,會比奧海市所有的頂級醫生更能幫他,救他妹妹。
「元小姐,我有一事相求。」傳敏傑見元綾沒有離開也沒有拒絕,便繼續說下去:
「我妹妹突然昏迷,經過很多醫生檢查之後都發現不了問題。我媽卻每天晚上睡覺都會夢到妹妹,好像在哭著對她說話,但是卻聽不見妹妹在說什麼。我和我家人都很想知道,她到底是怎麼了...」
「在什麼地方昏迷?現在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