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岳峰無力的躺在床上,眼睜睜的看著義子在自己面前伸手拍向親兒子,臉色泛起一陣詭異的嫣紅,沙啞著嗓子乾咳幾聲,可是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眾家僕屏住呼吸看著屋內,孟廣平修長的手掌已經拍向孟平生頸後。大家單是想著孟平生將會被打的滿地找牙,就覺得很解氣。
「有些事我能忍你,但這件事不行!你把父親氣病了還在這裡胡言亂語血口噴人,我就先替父親教訓你!」一反平常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孟廣平咬著牙關一字一頓的看著孟平生,大家似乎聽到了那隻手掌帶起的獵獵風聲。
孟廣平第一次感到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了,眼前這個惹人厭惡的混小子,本來在皇家狩獵時就該死了!不知道哪裡出了意外讓他苟且到現在!反正他遲早會死在自己手上,孟家氣數已盡,自己就先收點利息!
不待手掌落下,孟廣平就看到孟平生嘴角扯起一抹高深莫測的冷笑,整個人猛地向自己撞來。
哐當一聲,放著湯藥的托盤掉落在地。眼前並沒有出現孟平生被扇倒在地的情形,反而是孟廣平,踉蹌著退後一步,滾燙的湯藥盡數灑在了他那襲淺綠色錦袍上,腮幫子上還掛著猩紅的手印。
「廣平少爺!」小心翼翼擠在門口的小蠻小臉一僵,捂著嘴不可置信的看看孟廣平,又看了看孟平生。
孟平生冷冷的站在那裡,心中很是不解,這些個廢物渣渣為什麼每次想要對自己動手時,都要說替父親教訓自己?不自量力,該打。
所有人都呆滯了,腦海中只剩下六個字,他竟然還手了!
在眾人眼裡,孟平生只是一個欺軟怕硬的紈絝,手無縛雞之力的孱弱廢柴。在無權無勢的人面前,他是吃人猛虎,在他老爹孟岳峰和兄長孟平生面前,立馬變身小綿羊。此時此刻,他竟然還手了!
還一臉凜然的神情,毫不畏懼。小蠻怔怔的看著孟平生,不知道為什麼,恍惚間居然覺得這樣的孟平生才是個魄力十足的男人。而曾經對於孟廣平那份卑微的仰慕,早已模糊。
「還敢還手!真是孟家的蛀蟲!」平日裡跟在孟廣平身邊的兩個小廝,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氣沖沖的向孟平生走去。
「看來本少還是對你們太好了!本少家花錢養的狗,現在居然吃裡爬外的向著一個野種!」孟平生更是三步並作兩步走,毫不示弱的挽起袖子,雙手在空氣中畫出一道半弧後,清脆的耳光聲再次響起。
只見兩個小廝捂著臉頓時倒飛了出去,灑下一路的血花,那嫣紅之中似乎還夾雜著幾顆牙齒。
「少爺的力氣什麼時候這麼大了?」似乎是被孟平生這一手給震住了,眾人下意識的退後一步。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柴紈絝,居然在不到三秒的時間內,將主僕三人的里子面子都打碎了。
「發生什麼事了?」親自下廚為孟岳峰做飯的白霜聽到動靜後,圍裙都沒摘就疾步走來。剛走到孟岳峰的臥室門口,就看到有兩人飛了出來,半邊臉紅腫著,鮮血直流。
「少爺實在太不懂事,蠻橫也就算了,還屢次對廣平少爺出言不遜,就算一個人的脾氣再好也要忍不住爆發了。而且廣平少爺並沒有做什麼呢,少爺就將主僕三人打倒在地,不留任何情面……」
白霜一邊向屋內走著,一邊聽旁邊的下人說著,字裡行間都明顯的偏向孟廣平。
「照你這麼說,又是平生在無理取鬧了?」白霜斜睨了說話的人一眼,語氣中的不悅不加掩飾,那表情更像一隻護崽子的猛虎,充滿了危險的味道。
下人立刻噤聲,心中卻長吁短嘆,慈母多敗兒!真是慈母多敗兒啊!少爺就是被夫人這樣寵壞了!
就在白霜剛走進房屋中時,一陣陣倒吸涼氣立即從大家口中傳出,還響起一個痛苦的哼聲。
白霜循著聲音望去,只見孟廣平痛苦的捂著胸前。那是方才被湯藥燙到的地方,現在變成了一團團漆黑的粘液,沾在皮膚上立刻冒出絲絲黑煙,還伴隨著難聞的氣味。
「湯藥里有毒!」首先反應過來的幾個家僕雙手一哆嗦,驚呼出聲。
這句話一說出來,大家臉上都失去了血色,那些之前小聲議論孟平生的人,頓時感到呼吸一滯,大腦失去了思考能力。方才跟白霜說話的那個下人,更是感到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