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輩們之間的事情你不必知道,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先回去吧。」
雖然母親安溶月已經儘量壓住了心裡的怒氣,可是深重的呼吸還是讓楊少晗覺察到了。
楊少晗不想讓母親懸心,便躬身行了一禮帶著園柳先離開了。
安溶月望著楊少晗的背影,眼睛忍不住一熱,身形一晃險些摔倒。
幸好素英眼疾手快一下扶住了:「太太您沒事吧?」
「今天的事情,一個字也不許透露給二小姐,知道嗎?」
安溶月狠狠的道。
素英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安溶月,嚇得忙道:「是,奴婢絕不向任何人透露今天的事情。」
可是就算她不說,難道老太太身邊的人也能守口如瓶嗎?
不過這話素英也只是在心裡想想,並不敢說出口。
「扶我回房。」安溶月將身體靠在了素英的身上,無力的道。
原本被安溶月遣到前面去安排宴席的楊一晗,聽聞周老安人等人已經走了,心裡納悶,便也只得通知廚房不必準備了,備下的便送到松鶴園和素妝院中。
安排好一切之後,便打算帶著人去素妝院。
還沒有出花廳的門,便聽到了錢氏與孫氏的說話聲。
微微開了窗,看到她們正走在花廳的前面,朝著西側門去了。
傍著楊府正院兩側各有一個三進的院子,東面是三房的院子,西面是二房的院子。
楊一晗不願跟她們打交道,便停住了腳步。
「瞅瞅人家的做派,不管在誰的跟前,想嗆人便嗆人,想甩臉子便甩臉子,憑她是誰。」說話的是錢氏。
「瞧二嫂滿嘴的酸溜溜的,她是金枝玉葉,是安平王最疼愛的郡主,前皇后的親妹妹,整個濟南府誰人能比,何況是你我。」
孫氏瞥了錢氏一眼,慢言細語的道。
錢氏冷笑道:「郡主又如何,生不出兒子也白費……」
楊一晗看著她們出了西側門才從花廳里出來,衝著她們離開的方向冷冷的看了一眼,帶著人朝素妝院而去。
錢氏與孫氏說著話回到了西側院。
孫氏自認自己出身書香門第,不想與錢氏多言,可是錢氏今天特別有興致,拉著孫氏說個沒完。
「外頭的生意都是咱們二房搭理的,卻讓她一個大房媳婦管家,我不過理了幾天的事,便說賬上出現了虧空,憑什麼我們掙的錢只能讓他們揮霍。可見這做人不能太滿了,太滿了就會潑出來的,她在咱們家興做了這些年了,也該輪到她吃吃憋了。」
錢氏越說越來氣,說的最後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孫氏聽了這話之後,心裡冷笑:若不是因為安平王府和楊訊的官職,二房豈能將生意做大,這都是唇齒相依的事情,連二老太爺都不敢說這話,錢氏可真是活膩歪了。
不過,她了解錢氏的性子,若是將此話跟她說了,指不定立馬便能跟她在這裡跳起腳來。
遂笑了笑敷衍著道:「納妾的事,不過今天大伯母提了一句,這事兒未必就能成了,話說回來,若是大嫂一直不能生育,大伯哥納妾也是早晚的事,二哥這時候也該從鋪子裡回來了,姨娘和丫頭們未必能伺候的周全,二嫂快去看看吧。」
這話說到了錢氏的心裡。
頭些年,因為生意上楊家還有仰仗錢家的地方,楊諾對她還算客氣,可自從生了楊晁之後,楊家裡的生意越做越大,楊諾便不怎麼入錢氏的房了。
左一個姨娘右一個侍妾的放在身邊。
所以聽了孫氏的話之後,錢是便急急忙忙的朝著自己的春暉園走去。
一進院門便聽到裡面「叮鈴咣啷」亂響,錢氏忙快走幾步,到了門口。
「嗖——」一下從門裡飛出了一個東西,險些打到她的身上。
緊接著「嘩啦啦」一聲,一地的碎瓷渣子,錢氏一回身,原來是飛出來的是個蓋碗茶杯。
錢氏知道這一定是楊諾在發脾氣,也顧不得讓人收拾,便忙忙的進了屋。
「這是怎麼了?」錢氏一進門,看到只有新進的姨娘春華在身邊伺候,便拉了臉道:「我剛剛的離了這一會子,你便惹了老爺不高興,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