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還意氣風發,咄咄逼人;下一秒就暴跳起來,用誇張的表情與同樣誇張的聲音表現出好似凌遲的痛苦。
羊癲瘋、人來瘋、失心瘋,這絕對是瘋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看秦宇的樣子並不是演戲,倘若是假的話那他的演技絕對可以拿金馬獎,王飛是最焦急也是最納悶兒的一個,商量好的劇本里並沒有裝病訛人這一環節。
「疼…;…;疼…;…;嘶…;…;」秦宇竭力扭曲著身體,一邊喊著疼,一邊大口大口吸著氣,仿佛呼吸困難的樣子。
「你…;…;」王飛一手扶著秦宇,滿是恨意的緊盯著孫九霄。
「別看我,我都沒碰過他…;…;」孫九霄舉起雙手,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王飛還想說什麼,可卻無話可說,孫九霄確實不曾碰到過秦宇,旁人沒看到的事他敢造謠,可在場數百雙眼睛緊緊盯著,他又怎麼敢信口胡謅?
但仔細想想,王飛又開始懷疑孫九霄,雖說他沒有跟秦宇發生肢體接觸,可在秦宇喊疼之前的一秒,孫九霄的身體明顯向前傾了一下,眼前好像恍惚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他知道這些,不代表所有人都知道,圍觀群眾三三兩兩的散開了,美女包養小白臉兒是鬧劇,裝病訛人是慘劇,沒幾個人願意繼續呆在這裡,僅為了看一出鬧劇卻將自己置入慘劇。
很快,人群全部散開了,王飛死死的將秦宇按在地上,更是不惜將愛瘋手機插進他的嘴裡,以防咬舌自盡。
「看什麼看?我要是你就把他送進醫院,真尼瑪是棒槌。」孫九霄笑罵道。
在王飛滿是憤恨與驚恐的目光中,孫九霄牽著近秋雨的手,揚長而去。
一直到走出商場,近秋雨才甩開孫九霄的手,有一些生氣,也很疑惑,「是不是你做的?」
其實她已經可以肯定這是孫九霄搞的鬼,只是想不通,怎樣才可以在沒有肢體接觸的情況下把一個人搞成這樣。
「被你看出來了。」孫九霄憨笑著撓了撓頭,變戲法般摸出一根銀針。
「隔空打穴?」近秋雨的語氣中滿是驚訝。
「別鬧了,古往今來,能以銀針隔空打穴的,不超過兩隻手。」孫九霄訕訕一笑。
銀針傷人,孫九霄在十二歲那年就已經融會貫通;隔空打穴不同於前者,極大程度的考驗施針者的腕力與巧勁兒,在孫九霄的認知中也就鬼佛能玩轉這一手,畢竟輕飄飄的銀針不同於暗器,很難操控。
而且針灸是很玄奧的,針頭刺進去一毫米或是兩毫米都有質的差別,孫九霄不會,也不敢使用隔空打穴。
見近秋雨不解,孫九霄這才揭開謎底,「看吧,這根銀針是特殊製造的,不僅銀針是空心,後面還連著一根銀絲。」
孫九霄只說到這裡,下面的就是秘密,當年鬼佛造了這根銀針給他自衛使用,空心銀針中裝著一種罕見毒藥,刺進皮膚之後會被血液溫度融化,一瞬間注入體內,順著血液進到心臟,只需兩次心跳的時間藥效即可完全發揮,不致命,卻很傷人。
當然,秦宇能變成那副樣子也不全是毒藥的功勞,孫九霄是以拈花指法射出銀針,刺中了秦宇右肩肩井穴,順帶傷了肺葉,倒霉傢伙才會表現出呼吸不暢的窘狀。
如果在三小時內秦宇被送進醫院,任何規模的醫院都能將他治好,但會留下後遺症,時不時的腦部刺痛是對這種猥瑣小人的最好懲罰。
孫九霄本不想用醫術傷人,本不想玷污神聖的中醫,奈何奸佞猖狂,他在想,倘若日後秦宇知道悔改,他還是很樂意為其消除後遺症。
「呵。」搞清了這些,近秋雨輕輕一呵,淡淡一笑,不知是何意味。
取來了車子,孫九霄本想上車,卻不料近秋雨低頭看了看腕錶,說道:「下午有事,你自己回去吧。」
說罷,近秋雨不給孫九霄反應的時間,踩下油門絕塵而去,見識了這一次,她才不擔心孫九霄會在雷州市受欺負。
翻臉如翻書,好一個清冷孤傲的近秋雨。
只餘下孫九霄一人提著大包小包,風中凌亂。
很快,孫九霄又笑了,相比回到東南軍區,他還是更樂意在市中心逛一圈,於是他提著大包小包又折回了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