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老太太這麼莊重宣布事情,還是之前逼寧衛國娶李秀梅的時候。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
寧奕殊和寧可欣,不約而同坐直。
寧老太太掃視一圈,很滿意她們表現,自認得到了重視。
她進入正題:「衛國,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翠芬懷孕了,要為咱們老寧家添丁了!」
寧衛國:「……好事呀,可是弟妹懷孕,您為什麼給我說,衛東呢?」
孩子又不是他的!
寧老太太說:「你別說話,聽我說完!」
「衛國,我生了五個孩子,只活了你們弟兄兩個,守寡多年、含辛茹苦將你們拉扯大,也算對得起寧家祖宗!」
「只是到了下一代,只寧昊一個孫子,現在又提倡什麼獨生子,萬一將來寧昊媳婦生的是閨女,咱老寧家就斷了根了!」
「翠芬能懷孕,那是老天爺照顧咱們老寧家,這孩子必須留下來!」
「你弟弟是公職,不能超生,你不一樣。」
「你個體老闆,手裡有錢,交點社會撫養金之後,公司照開,誰也不能把你怎麼樣!」
「我的想法是,翠芬把這孩子生下來,過繼到你名底下,算老大媳婦生的!」
寧衛國:「……」
電話那頭,一直沒有聲音傳出來。
寧老太太皺眉:「衛國,衛國,你在不在,說話呀!」
寧衛國沒說話,寧可欣說話了:「奶,你還能再糊塗點嗎?現在都什麼年代了,誰家還興過繼?」
寧老太太:「你媽要是爭氣,生個你帶把,我就不操這心了!」
「我兒子掙那麼多錢,難道都讓你們帶走?」
張翠芬說的沒錯!
老大家兩個丫頭片子,將來都是人家家的。
難道寧衛國爭一輩子的錢,要便宜外姓?
過繼兒子給老大家,等於守住寧家的財富。
寧可欣氣的咬牙。
電話那頭的寧衛國,隔著電波都察覺到家裡氣氛不對。
他說:「媽,這事不用著急,弟妹剛懷上,怎麼就知道是男是女?萬一是個女娃,我已經有兩個姑娘了,不缺!」
「男的,肯定是男的,我做夢夢到彌勒佛沖我笑,跟懷寧昊的時候一樣!」張翠芬慌忙說。
寧衛國沒搭理她,直接對寧老太太說:「媽,這事衛東知道嗎?」
寧老太太說:「他那個死腦筋,我沒跟他說!」
寧衛國「哦」一聲:「媽,您也不用說,反正這事太荒謬,我不會同意!」
「老二家想要孩子,生就是,大不了罰金我幫忙交,沒別的事,我就掛了!」
張翠芬急:「哥呀……」
「嘟嘟嘟」
對方已經掛斷電話。
「媽!」張翠芬沖寧老太太叫屈。
寧老太太當著王曉琴和小金兩個外人,丟了臉。
她也憋的慌,卻知道過繼的事情,是不大可能了。
大兒子看著慈眉善目,其實最有主意。
真惹急了,寧老太太也攔不住,就像當初娶那個顧綰。
寧老太太陰陰沉沉,朝著寧奕殊不著痕跡的瞄了一眼,拿起筷子,沖指望著她撐腰的張翠芬說:
「聽衛國的!車到山前必有路,孩子還是跟著親爹親媽好!」
她見風使舵轉的快,可憐張翠芬的妄想剛冒頭,就被掐死在萌芽狀態。
……
寧衛國放下電話,一陣冷笑。
李秀梅坐在旁邊,動也不敢動。
這裡是寧衛國在b市的私宅,因為生意,他常年在外。
住賓館不習慣,就在常待的地方置辦了宅子。
他最近正好有生意要在b市談,就將李秀梅關在這裡。
寧老太太和張翠芬的話,李秀梅坐一邊,聽的一清二楚。
她聽見張翠芬懷孕,不無羨慕:「弟妹這麼大年紀,前頭流產幾個姑娘,還能懷上,真是羨慕。」
寧衛國冷笑:「人家懷孕,想過繼給我,你就不想想為什麼?」
李秀梅想不通:「不是衛東公職,不能要二胎嗎?」
「人家是惦記我的錢,搶你姑娘的遺產呢!」寧衛國扔下這句話,就起身回書房。
他懶的跟李秀梅多話。
兩個女兒說的沒錯,李秀梅糊塗的不是一點兩點。
若不是出於多重考慮,這次他一定會跟對方離婚!
至於張翠芬的算計。
寧衛國報之以嗤鼻。
他一直都知道,這個弟妹張翠芬,好吃懶做、虛情假意,背地欺侮他兩個女兒。
平時為著寧老太太,他忍一忍,無所謂。
出了張偉的事情,寧可欣受了委屈,張翠芬一點歉意也沒有。
現在對方竟然厚著臉皮提過繼,對方心裡什麼算計,真當他不知道嗎?
他的錢,寧可欣都不會得到多少。
在妻子顧綰死的時候,寧衛國就做好了遺囑,他所有資產,都歸寧奕殊所有。
張翠芬什麼東西,也敢肖想他和顧綰的東西!
寧衛國心事重重,自己生意走上了正規,他是時候把注意力往家裡放一放了。
……
一通電話,整的兩邊都不舒服。
張翠芬情緒不高,胡亂吃點東西就放下筷子。
等飯桌都收拾了,廚房都清掃完畢,她又說餓。
餓就餓唄,還不想自己動手。
她指使王曉琴:「給我沖杯桔子水。」
王曉琴直接就聽不見,無視她存在。
來之前,寧衛國說過,家裡有個好吃懶做的弟妹,不要慣著對方。
她的責任,就是伺候好老太太和兩位千金,其它的全不用管。
這話就很有意思了。
王曉琴琢磨兩天,才參透意思。
來到寧家,再仔細觀察寧奕殊、寧可欣和張翠芬關係,大抵了解了情況。
今天寧家又唱這麼一出,寧衛國也沒給情面,她更不將張翠芬放心上了。
王曉琴收拾完,直接上樓。
張翠芬話說給了空氣,氣的肚子真的疼起來。
寧可欣,卻在這個時候下樓,進了廚房。
張翠芬聞見她沖桔子水喝,喊:「給我沖一杯!」
「嗯!」寧可欣竟然答應了!
從院子裡轉悠一圈,回到客廳的寧奕殊,一下子愣住。
什麼情況?
張翠芬臉皮比城牆還厚,她知道。
可是寧可欣,竟然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