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聶家的家事,保鏢們也只聽聶家的,所以轉眼間退了個乾淨。
聶釗也撐不住了,向後一跌,幸好宋援朝扶了一把,他的腦袋才不至於磕床沿。
陳柔也扔了手中的刀和槍,跟宋援朝兩邊扶著,款款將聶釗的腦袋放到了枕頭上。
明叔插不上手,卻也不住的攥著手,猶豫說:「三爺,要不咱們先歇歇再算賬?」
聶涵爬了起來,揩著臉上的血跡說:「如果我是梅寶山,我現在只會逃,逃的遠遠的,絕對不會再回來。」
明叔苦笑,環顧四周一圈,輕聲說:「不會。」
在剛才那場惡戰之前,在這層樓上的所有人都是分不清敵我,也都各懷心思。
但這場血戰事關聶釗的性命,同時也分出了敵我。
明叔昨天還在懷疑陳柔的用心,但此刻當然不敢再懷疑了。
甚至,他剛才摔倒時摸過阿明,發現他還有體溫,是個活人,但也沒有聲張,而是選擇陪著聶釗和陳柔演了一場戲,一場騙梅寶山的戲。
別的保鏢因為慌亂,也因為進來之後沒敢擅動,並不知道阿明還活著的事,他們中就有人是梅寶山的內應,也會跟他通氣兒。
而現在,聶釗作為主人,在明著叫梅寶山來述職,他的內應還會從私底下佐證,說兩個殺手都已經死了,也就意味著刺殺雖然失敗了,但是證人也死了,死無對證了,在這種情況下又沒人能指控梅寶山,他又何必要逃?
他逃了,只會坐實他是幕後黑手,不逃,一切就還有得洗。
所以只要不出意外,他就必定會來。
而隨著他來,諸如他背後的那個人是誰,為什麼要殺聶釗,這些謎團就可以解開了,冤有頭債有主,誰把聶釗搞成今天這個樣子的,事兒也就該了結了。
明叔當然想這件事情趕緊過去,想聶釗能順利接班,但問題是他才剛剛下手術台,人尚且在恢復期,太過勞心勞力,只怕要出事。
所以他想緩一下,讓聶釗先休養身體,賬勻後再算。
他屏息望著聶釗,看他會不會改主意,但是沒有,聶釗閉眼默了片刻,抬手揮了揮,再指了指陳柔,明叔立刻會意:「好的,我會盡我所能配合陳,呃,三太!」
……
重症室被砸,聶釗也住不得了,得另換病房,所以得把他先推出去。
陳柔給他占的那一間只有基礎的理療設備,並不適合他這種重症患者住,不過聶榮住的那間病房裡有吳院長專門從普通病房區調來的各項設備,天大地大,人命為打,而如今的香江就是個打打殺殺的常態,所以在確定打完後,醫生們就來調配病房,轉移病人了。
來歷不明到,連陳柔都猜不出他到底是個什麼底細的大陸退伍軍人宋援朝先現役軍人們一步,提前登陸香江不說,此刻穿著聶釗的,昂貴的定製西服,揣著槍,搖身一變成了聶氏安保部門的NO.1,保鏢隊長,負責給沉睡中的聶釗當門神。
因為接下來就該劍指梅寶山,聽聽他背後的故事了,而目前陳柔手頭的人手也還不夠,所以她給聶涵安排了工作,讓她一個人幫自己辦事兒去了。
而在把聶釗安排穩定後,陳柔就得跟聶榮商量一下接下來的事情了。
此刻,明叔和陳柔還在重症室里,聶榮也在。
但安秘書,倆生活秘書和貼身保鏢全都不在,聶榮就顯得有點寂寥,落寞。
那一室的血腥和殘肢猶還在,既沒人進來過問,也沒人敢來打掃。
而能在一個死人還橫屍的情況下這幫人還能安穩的坐著,依然有賴於韓玉珠。
她曾經買過一塊地皮,是養和選定的新醫院院址,在寸金寸土的香江,只要聶家答應出售地皮,養和上下,從院長到董事局,所有人在他家的事情上就能做瞎子。
不過主要還是香江的司法太過混亂,有錢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