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鋒從禁地魔窟的大峽谷中得到的深紫絮狀物,確實是嗜血幽魂沉眠之後的形態,此時它靜靜的躺在玉盒之中,有晶瑩的深紫光暈流轉。
見李洲這麼重視這東西,林鋒悠然笑道:「李大哥何必緊張,剛才趙青山前輩不是說過嗜血幽魂剛甦醒之時是很虛弱的,沒有可怕之處。」
「我覺得還是將這妖物儘快毀滅才算是斬草除根,你帶著這麼個禍患,總有一天會出事的。」李洲沉吟道。
「阿彌陀佛,上蒼有好生之德,還是心存慈悲之念,不要趕盡殺絕為好,畢竟嗜血幽魂在這片人跡罕至的暗黑空間裡,是難以作惡的。」真一大師雙手合十,諄諄教誨道。
李洲不由得一窒,略微思索便覺得真一大師說得很有道理,嗜血幽魂在這裡的確難以形成禍患。
「擔心那麼多做甚?我當初留下這麼一團深紫絮狀物,就是想研究它有沒作用,或許將來還能派上用場呢!」林鋒悠然笑著將玉盒關上。
然後他在玉盒之上手指疾點,布下一個簡約的守護禁制。
這樣一來,即使將來有一天這團深紫絮狀物甦醒成為嗜血幽魂,林鋒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此刻,林鋒心中卻有一個疑問:「既然嗜血幽魂是通過吞噬周圍的怨靈,最後剩下最強的便形成了此物,那麼在禁地魔窟大峽谷之中的那棵倒著生長的古樹的枝椏上,有許多深紫絮狀物呢?」
心裡思緒紛涌,林鋒最終得出的結論是:「很可能在遙遠的上古,每個一段悠長的歲月,那片陰氣極重之地就會產生這麼一隻嗜血幽魂。」
雖然這是兇惡的妖物,但林鋒卻是看到了其潛藏價值,嗜血幽魂的吞噬之力若是成長到高深的層次,便會極為可怕。
就跟那些飼養毒蟲的修士一樣,林鋒打算將玉盒中的嗜血幽魂將來培養起來對敵,也不失為一種強力的手段。
真一大師見已經沒有嗜血幽魂再閃爍過來,便收回碧玉念珠,深深的望了林鋒一眼,語重心長的道:「林少俠,但願你好自為之,將來不要用這嗜血幽魂去殘害生靈,要正確引導這股力量。」
「大師請放心,我不會做違背道義之事。」林鋒認真的道。
他心中一凜,覺得真一大師不愧是梵音寺的高僧,連林鋒剛才的想法都能夠洞察得到。
真一大師誦一聲佛號,便入定打坐。
經過這麼許久的時間,大伙兒終於從血河上空飛渡,在河岸十丈之處停下來,以免被血河中那無數的亡靈妖物攻擊。
在場修士都不由得長吁一口氣,在幾百丈高的虛空之中乘著法器或者妖獸飛渡,下邊還有堪稱絕地的血河,對大部分修士來說都是一種精神上的煎熬折磨。
現在已經到了血河對岸,許多人心裡都感慨不已,於是沒急著前行,盡皆駐足回望。
但見來時的河岸竟然開滿了血紅的花朵,茫茫一片花海,不知是何時突兀出現的。
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兒瀰漫開來,讓人有些心悸的感覺。
河面肆意颳起陰冷狂風,對岸那茫茫的血紅花海隨風起伏,翻起層層浪濤,並且有許多花瓣被吹起,在這片幽暗的虛空中飄零。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
如此淒艷動人,惹人愁思,仿佛那血河也不那麼可怖了,這是一種奇異的風景。
「菩薩曾說,可嘆眾生不肯回頭。可我們來時的河岸邊竟然是這樣詭異之地,算得上是回頭是岸麼?」林鋒向真一大師問道。
「林少俠何必太過執著?此岸非彼岸,心之所向,皆為虛妄!」真一大師說了這麼一句晦澀莫名的禪語,就不再言語,靜靜的看著血河對岸的花海。
「本長老曾在九鼎教的一本古籍中看到過有關這種血紅之花,在如此幽暗的空間中,聚陰之地產生,卻又幻滅不定,名為彼岸花。」謝凌天沉吟道。
「這跟傳說中黃泉路上的彼岸花有何關係?」崔鶯鶯饒有興致的問道。
謝凌天微笑著看了她一眼,道:「區別不大,傳說彼岸花又名接引之花,是亡魂進入黃泉路必經之地。」
修士們都感到脊背之上傳來陣陣寒意,這真的是黃泉路上接引亡靈的彼岸花麼?
「咱們應該感到幸運,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