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丑將石鼎洗乾淨,盛了一些潭水。等到水開始的時候,他將一把灰白色的蠶豆放了進去。
一股濃郁的刺鼻的酒味傳了出來,說不上難聞但也絕對說不上好聞。
這些豆子叫做酒豆,釀酒需要一個引子。村子中的黑稞酒都是用此物為引釀造的。至於酒豆是什麼東西做成的阿丑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他只知道酒豆可以釀酒就好。
等酒豆全部化開,石鼎內全部變成淡黃色有些渾濁的液體時,阿丑拿出一株巴掌大小的白色花朵,此花的花瓣和一般的花呈現對稱分布不同,靠近阿丑手指的花瓣極小,僅有手指大小,然後越往兩邊花邊就越大最後在另一邊形成長長的『尾巴』風一吹就和鶴尾一樣。
所以此花就叫鶴尾花,鶴尾花在黑山中算是一種比較尋常的草藥,在阿公給的藥石醫書上記載的功效是:「生於山坳,性涼。有解毒活血之效。」
阿丑將鶴尾花,三枝花,霜前草按照傳承酒方中的手法依次放入。
這三種草藥藥性或寒或燥,但是三種都有同一種功效:「解毒」。
在大火的烤炙下,鼎內的液體開始翻滾,並且越發的渾濁了起來,同時一股帶有酸酸的酒味瀰漫了出來。
阿丑看緊時機,將『賣身』三年的牛寶投到鼎內。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牛寶一入鼎內,就開始漬漬作響,猶如進入油鍋中的一滴水珠般,鼎內的液體開始激烈的了起來,而牛寶也在瞬間縮小,化為烏有。而本來十分渾濁的『酒液』好像被過濾了一般,成為清澈的黃色,甚至可以看到石鼎有些凹凸的鼎底。
看到這一幕,阿丑知曉『原液』成了。又拿出鬼目草,將其一串串猩紅的『鬼目』摘下投入鼎內。
只見一顆顆『鬼目』在的原液中開始扭曲,上面猩紅的鬼瞳紋路滲出一粒粒粘稠的紅色水滴,真的好像流出了『鬼淚』。
這些『鬼淚』在原液中竟然不化開而是呈現眼淚狀隨著的原液不斷沉浮。
「成與不成就看最後一步了。」阿丑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將懷中的一個兩尺大小的竹筒取了出來。
打開內面盛放著淺淺的一灘晶藍液體。這些都是阿丑廢了好大的力氣收集的黑龍毒液,也是『清目酒』所需的主料。
他極為小心的將黑龍液倒入石鼎內。由不得他不小心,不要看那天十分輕鬆的就收集到了此毒。那是趁黑龍『迷醉』無力時阿丑才敢用手去抓,撿漏。而實際上黑龍雖然受體內寒氣所困,性格懶惰,不易有攻擊性。但是其毒性在黑山蛇類中絕對是最猛烈的那一種毒蛇。
其他的蛇毒或許要接觸到血液才會觸發毒素,黑龍之毒卻是連碰都不能碰。
阿丑現在還記得第一次跟隨狩獵隊上山時,一頭逃竄的松獅荒不擇路的闖進了烏泥潭,恰好遇見黑龍寒氣爆發,下山吞食粉色漿果。
那頭有丈許長,七八百斤重有燃血三重天實力的凶獸不小心踏到了一條黑龍的尾巴,結果沒有一米長,拇指粗細,相對松獅龐大的體型可以忽略的黑龍張口噴出幾滴晶瑩的藍夜。
下一刻,讓阿丑這輩子都不會忘的景象出現了。松獅瞬間就變成了一座栩栩如生的晶藍冰雕,再冥日的照耀下閃耀發光,數息後轟然倒塌破碎成一灘腥臭的濃水。
從那以後他才知曉黑山上還生活著這麼一群恐怖的存在。
阿丑小心的將藍色液體倒入石鼎中,只見黑龍毒好似有生命便化為一縷縷藍絲,在原液中盤旋了一會,紛紛的鑽入了浮沉的猩紅鬼淚中。
而一直的原液竟然慢慢的陷入了平靜,一時鼎中只有黃色的液體中漂浮的鬼淚。
「糟了,溫度不夠。」阿丑看了鼎中的變化,心猛然的沉了下來。傳承中的長袍怪人都是手一揮自有火焰出現,而他用的是普通的黑木火。現在想來自己做飯用的火怎麼能和人家『仙火』比。
就這一會他發現鼎內的原液表面已經出現了一層薄冰,和鼎下的大火對比顯得如此詭異。
阿丑趕緊將洞內的黑木抱過來一大捆,全部放入鼎下的火堆。
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大火焰,沒有仙火用大量的凡火去來代替。
一大堆黑木的加入,火焰猛的竄了起來,洞中的溫度一下上升了許多。
第十四章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