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中散落的花瓣無依無靠,因為他們沒有根,只能隨著氣流飄來飄去,如同無根浮萍,孤苦伶仃。
無根浮萍受了委屈只能默默流淚,因為它們沒有家,沒有可以聽它們哭訴的親人,沒有可以讓它們心靈停泊的港灣。
人間有夢一千夜,一夜一千年。有人說這世界上和你兩情相悅,互相深愛的人有兩萬。失去一個,不要太難過,對方並非只是你一生的唯一,還有一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個人已然能和你互相深愛。
好像很有道理,但人的一生真的能再次遇到嗎?世界太大,第一個人總是占便宜,哪怕同時出現那一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個人,第一個永遠都是不可替代。
姬長夜不知道還有沒有那一萬九千九十九人,但他知道那個天真的女子再也見不到了。人間有夢一千夜是人間一千劍上刻著的劍詩。
這首劍詩是:錦瑟弦斷兩纏綿,千秋夢回廖孤鴻,人間有夢一千夜,劍斬訣別淚兩行。
天下名劍都有自己的劍詩,劍詩是名劍的靈魂,名劍的性格。每一把劍都有四式劍招,這四式獨一無二,每一句就是一式劍招。
如今真的是應了這把劍的劍詩,劍斬訣別淚兩行,姬長夜前世第三句和第四句一直不會,現在他會了,可他不想會。
他的眼眶被微微發黑,眼球深陷,看上去像一個被酒色侵蝕的年輕人。姬長夜抬起頭看著大殿,人間一千劍後還有兩個位置。
不過他死也想不到那兩把劍是什麼,可能和他有關,或者無關,姬長夜也不想去想了。
「呵,小夜子,你現在活脫脫像一個縱情聲色的紈絝。看你眼圈發黑,眼球深陷的樣子,我看你命不久矣啊。」
「好吧,這個玩笑不好笑。」
「小夜子,」「夠了!」
「……」
「對不起。」姬長夜變得惜字如金起來。
「你不是對不起我,你對不起你自己,你對不起為你死去的人,為你犧牲過的人。」夜自省語氣難得嚴肅了一次。
「對。」依舊是沉默,姬長夜當然知道,但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走到其他兩把劍凹槽處,姬長夜似乎有些熟悉,卻又毫無感覺,因為他沒有看見劍,這熟悉感毫無理由。
「嘿,也許我上輩子用過也說不定啊。」姬長夜自嘲,自己越來越神經質了,胡思亂想。
「我還真是一個天禍災星,身邊的人漸漸離我而去,最後剩下的也會消逝嗎?」姬長夜想到了妹妹,如今正是風頭無兩的弟弟。
為伊消得人憔悴,姬長夜這幅摸樣是他放任自己的後果,放任自己消沉,讓自己用這來記住虞小雨。
劍靈消散,這把人間一千劍變成了凡劍,空有強大的材質,沒有靈。所以嚴格說這把劍不算靈器,和斷劍一樣,只能用靈力操控,不能自行飛行,心靈相通。
姬長夜收起人間一千劍,從此他的背上背著兩把劍,兩把凡劍,兩把對他而言很重要的劍。
姬長夜轉身離開,忽然身後一陣暖風,回頭看竟是一口鐘。
「鍾?」
「對。」
姬長夜被突如其來陌生的聲音嚇了一跳,「器靈?」
「是的。」姬長夜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可他現在興趣寥寥。
「可我不想要,沒什麼用,我看你最多也就是個最低級的法寶。」這口鐘的確賣相不怎麼樣。
「好歹也是個法寶嘛,你看看你身上就一件最差的靈器,還有兩把無靈廢劍。」器靈哼哼著說道。
「哎呀,行我就喜歡廢劍怎麼著,你那麼大,放在儲物袋占地方。」
器靈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忽然感覺這個傢伙真是極品,他剛剛醒來,不知道姬長夜經歷了什麼,總之他很想出去,器靈可受不了在一個破殿內待上幾百幾千年,這會折磨死他。
「咳咳,主人,你不知道我可是有大用處的。」
「別介,我還沒收你別和我套近乎。」
「。。。」
「這位少俠!你想走上人生的巔峰嗎!你想橫掃同輩,君臨天下嗎!你想坐擁美人江山嗎!」
「不想。」
「。。。」
「嘿嘿,少俠,你何不去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