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眾,你待走去哪裡?」曾堃見這黑衣人忽然不戰而走,脫陣而出,必然不會是因為自己幾人加入戰圈,心裡忽然一動,接著葛築之話喊了一聲,趁著他背門大開,一支箭帶著風聲呼嘯而至,他這一番留了心思,所發之箭都是越霓所帶狼牙倒鉤箭,此箭在咸陽極為少見,所成傷口也與尋常箭支全然不同,但要射中此人,那傷口都與眾不同,咸陽城醫士雖多,可能療治這等箭傷的高手醫士卻也沒幾個,不怕尋他不出!
「哈哈哈,你們竟然把他認作韓眾?」封豨自是聽見那一陣急促的短笛聲,臉色微微一變,似乎有些心有不甘,他今夜乃是一心想要墨家四宗主葬身於此,因此才請了此人出馬,此刻耳聽此人果然要脫身而去,心中一急,忽的笑了一聲道:「看來你們也是猜不出咱們這位朋友的真身了!」他這話雖是說給朱家等人,其實乃是說給那黑衣人聽,此人身份隱秘至極,兵主宗四凶五惡之中,見過此人真面目的,不過兩人,那一人連自己如今都不知身在何處,只知乃是去尋甚麼天下稀奇之物,在一人便是自己,若不是自己常年在中原潛伏,受命傳遞消息,指揮部眾,偶然見過黑衣人一面,只怕至今也不知此人身份!現下叫出這一句來,也是暗中告訴此人,今夜若不將這些人殺盡,自己也難保不說出他真名實姓來!
「蠢貨!」張良聽見這一句,便知封豨今夜不妙,這黑衣人驟聽笛聲,便脫身而去,必然是有緊急之事,一時間只怕也未想起此事,封豨這一開口,便似是提醒他一般,當下之策,要麼回頭殺了朱家等人,要麼殺了封豨滅口。兩者相論,自是殺了封豨最為便捷,因此見那黑衣人身形一頓,已知不妙,身影一晃便向著封豨那馬車前沖了了過去,朱家也不怠慢,卻與張良不同,徑直上前去攔那黑衣人!
「良哥小心!」趙青一時還未應變過來,就見那黑衣人袍袖向後一拂一甩,竟是將背襲而來的暗器羽箭盡數裹在其中,身形比之方才與眾人動手之時還要快上數倍,不等張良衝到封豨馬車之前,已是衣袖一甩,一片暗器裹挾著一隻羽箭向著封豨而去,腳下疾點,身形鷹飛而起,閃開朱家背後拍來的一掌,如風似電一般直衝封豨!眼見張良離得封豨不遠,深怕此人傷了張良,口中示警,手中長劍早已刺出,越霓在遠處也看出張良孤身對敵,深怕有失,早是一箭應弦而發!
「你想殺我?」封豨那一聲叫出,耳聽風聲不對,臉色陡然一變,兩隻空洞無神的眼眶已是向著那黑衣人所來之處望了過去,臉上儘是難以置信之意,喉頭突的一動,似乎要喊出甚麼來一般,只是聲音還未出來,一隻狼牙倒鉤箭已然飛至,從他嘴中直穿而過,透頸而出,硬生生將那聲音封在封豨咽喉之中,緊跟著便是唐天機那些暗器,噗噗噗一陣亂響,打得封豨身上一陣亂顫,看來這黑衣人一拂之力非小,這些暗器力道,比之唐天機那機括中發出來的還大許多!
張良眼見封豨中了這一箭,已是難以活命,一身肥肉上處處都是被暗器打出來的一個個血洞,再難活命,便借著那黑衣人一掌後拒之力,閃身躲開,免得此人突施殺手,哪知這黑衣人不依不饒,身形閃到封豨面前,起手連掌帶袖拍在封豨頂門之上,看來竟是怕封豨中了這許多暗器仍然不死,必要眼見封豨斷氣才成,只是他這一下到底太過大意,封豨雖已是再難活命,可這最後一點氣息尚存,右手突的翻起,五指成聚,向前拼死一擊,只聽咔嚓一聲輕響,正中那黑衣人胸腹之間,少說也斷了一兩根肋骨!可封豨也被他這一掌拍的腦骨碎裂,七竅都被這掌力震得變了方位,鮮血噴涌,一個圓禿禿的腦袋,變成圓不圓,扁不扁模樣,再加上那兩個黑洞洞的眼眶,月光下說不出得陰森恐懼!趙青越霓兩個姑娘眼見一個生人死的如此可怖,登時都驚呼一聲轉過頭去!
「看來尊駕這名號有些晦氣!見不得光吶!」朱家雖是久行江湖,見了封豨這樣子,也有些心驚肉跳,情知這黑衣人乃是不願讓封豨說出他那名頭來,故才下次狠手,可那利箭入喉,封豨已是必死無疑,還要將他天靈打的粉碎,這般趕盡殺絕手段,江湖中著實不多見!那黑衣人卻是猛然回頭,向著背後眾人冷冷掃了一眼,看的眾人身上都是一寒,那人卻連哼都不哼一聲,腳下一點,身形極快,一連兩三個躍起,便消失在茫茫月色之中,曾堃還待趁著此時再射一箭,早是被朱家伸手攔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