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大哥說的不錯!」張良心裡一驚,已是明白曾堃此話意思,若這峽谷當真便是常蛇隱身所在,其中毒物定然不少,趕忙拿過趙青長劍來,刷刷幾劍斫下幾根樹枝,讓眾人拿在手中.
「可咱們一路來,似乎並未見到甚麼毒蟲啊!」越霓走在中間,多少有些疑惑,姑娘天性畏懼蟲豸,未免便多有留意,可自進了這峽谷以來,似乎並未見到甚麼厲害蟲子,就是尋常飛蚊也都極少見到,倒是有些山獸影蹤在樹影中一閃而過!曾堃卻是不敢大意,在後應了一聲道:「咱們還是小心些為妙,我總覺得這峽谷中有些異樣!」
眾人心中雖是都有些疑惑,可仍是向著峽谷深處緩緩而行,只是這峽谷愈是向內,路徑便愈是難走,連著在山谷中行了數日,所經之地都是草木蔥鬱,似乎從未有人來過,至於那等奇怪毒蟲,更是未見!張良心裡不免躊躇起來,看這樣子,這峽谷中似乎毫無人跡,甚是寧靜,或者說常蛇所在那峽谷,並非是此處?
「張公子,你看!」張良正在疑惑之際,曾堃忽的輕聲叫了起來,指著一株樹道:「這樹上果子,該是被人采了去,看來此處當真有人,說不定便是那常蛇!」趙青抬頭向著那樹上瞧了瞧,似乎確是有幾個果子被摘走,可曾堃又是如何看出是人摘去,不是甚麼野獸摘走?若是這峽谷中有猿猴一類,豈不也是要摘果子吃麼?
「止步,前面有人!」趙青心中還在疑惑,當先而行的唐天機忽的口中吶出一聲,就地蹲了下去,眾人心裡都是一驚,張良悄悄摸到唐天機身側,循著他所指方向瞧去,遠處一株大樹之上,一個人攀援其上,似乎正在採摘甚麼物事一般!
「難不成是此地土人?」張良同唐天機眼神一碰,都是如此心中猜疑,再看樹上那人,已是沿著樹幹慢慢溜了下來,手中提著一個碩大的物事,遠遠看去,似乎是個頂瓜錘模樣,可似乎又不甚沉重,唐天機心中萬分緊張,手中早已扣了一把暗器,一咬牙忽的向前衝出,大喝一聲道:「甚麼人在此?」張良生怕唐天機有失,連忙起身追了上去!兩個姑娘見張良衝出,自然緊緊跟隨,曾堃卻甚是機靈,身影一晃,閃在幾顆大樹之中!
那人剛從樹上下來,手中提著一件物事,聞聲回頭一望,竟是毫無驚訝之意道:「你們又是甚麼人?」將及回頭時,眼光突地一跳,落在兩個姑娘身上,凝視半晌,這才嘴角吊起一絲笑意來,俯身將手中那物事在地上磕了兩磕,似乎自言自語道:「不可多得!不可多得啊!」張良這才看清此人一身打扮十分樸素,衣衫上早已打滿補丁,卻是十分潔淨,渾身上下也是分外整齊,手指細長,略顯老態的一張臉上,兩隻眼睛頗為顯眼,乍看上去,頗有幾分慈眉善目,可稍稍多瞧兩眼,便覺此人身上甚是有一種異樣氣息,再看他手中拿著的那件物事,心裡更是一悸,竟是一個碩大的蜂巢,被他磕了這兩下,裡面毒蜂紛紛落了出來,在地上不住爬來爬去,只是都不振翅而飛!看的兩個姑娘渾身上下都是雞皮疙瘩,那人卻伸出兩指,從那蜂巢中掰出一片鮮亮亮巢脾來,放進口中一陣咀嚼,閉著眼睛不住贊道:「絕味!人間絕味吶!」
唐天機見此人如此鎮定自若,心中早已斷定他必然就是一行人千難萬險來尋的常蛇,心中激動非常,胸腔中咚咚猶如鼓響,連站在一旁的張良都聽的十分清楚,可仍是壓抑自己心中激憤,問了一聲:「敢問尊駕高姓大名?」
「哦,老夫姓常!」那人似乎並不在意唐天機臉上神色,仍是閉著雙眼,伸手又掰了一塊裹蜜流漿的巢脾來,不顧上面還掛著一隻蜂蛹,整個兒放進口裡,這才囫圇道:「單名一個蛇字!」
「納命來!」唐天機等他這「蛇」字還未說完,雙手一振,藏在手中的暗器立時盡出,張良此刻心中也是大驚,常蛇如此鎮定,自然是料定自己這一行人身份,雙掌一錯便要向前,卻見常蛇身形動也不動,空中幾點黃亮亮的物事迎空飛至,連忙閃身躲避,兩個姑娘一時不及,身上登時中了幾點,唐天機卻是站在原地,一臉愕然,就聽常蛇呵呵一笑道:「味道如何?可甜麼?」張良也是連忙上前,審視兩個姑娘身上傷勢,這才發覺並無大礙,不過是被幾滴蜂蜜飛濺到,常蛇手中那蜂巢也已少了小半個,看來他竟是瞬間將此物捏碎,用來抵擋唐天機手中暗器!可地上蜂群被這一下驚動,登時嗡嗡而起,繞空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