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你莫不是有救良哥的法子?」越霓卻是聽出婁敬似乎話中有話,連忙問了一句,婁敬眼帶憐惜看著自己這位徒兒道:「我方才不說說了麼,救得救不得,為師的也料不准,不過依著現下之勢看來,咱們想要脫身而出,多少要送一人在此!」
「我願在此!」越霓不等婁敬把話說完,已是覺得猜出婁敬心中所想,只怕是要有一人當做誘餌,葬身在此,好讓其他眾人逃走!登時便挺身而出,哪知婁敬看著她一笑道:「你?不成,你遲早還是要回去匈奴的,再說你肩負替張公子逼毒重任,也不能留在此處!」
「那要留下誰來?」趙青此刻只盼張良決然無事,見說越霓不能留下,心知必是要一個身負武學之人才可,連忙出口問到,越霓卻是一臉詫異道:「我替良哥逼毒?可我不通武學,難以相助啊?」
張良沉吟良久,上前一步道:「婁前輩,無論何人留在此處,張良都是心中難安!」婁敬臉上一哂道:「難安?那將這幾人都葬送此處,你便能心安了麼?且不說你這毒能不能治,就算你身上無傷,你可有脫身之法麼?」張良也是被他問的有些訕訕的,婁敬這才轉過臉對這越霓道:「不通武學,可以現學嘛,尉僚那老小子有本事傳功與人,難道咱們天下墨家就無這份本事麼?為師已然老啦,原想著就在你那匈奴安安穩穩過上幾年逍遙日子,哪裡想到卻鑽到這鬼地方來!你且背轉過身去,我有話給張公子說!」
越霓聽著婁敬這幾句話說的分外奇怪,似乎倒是他要留在這裡一般,心中只是詫異不已,可婁敬既然吩咐她轉身,也只得望了張良一眼,轉過頭去!婁敬卻是又道:「莫要偷聽,盤膝坐下!閉上眼睛!」越霓心中愈發的奇怪,若是不讓自己偷聽,只需讓自己走開幾步不就成了,可這坐下又是何意?難道說自己坐下閉著眼睛便聽不見兩人說話了麼?
「婁前輩!你這是……」越霓剛依言坐倒,合上眼睛,耳邊互聽張良一聲驚呼,跟著便是背上一震,還未來及細思發聲何事,只覺背後陣陣力道猶如大海決堤一般湧入,沖的五臟六腑如在驚濤駭浪之中翻覆不定,連雙耳都是嗡嗡作響,隱約聽見趙青也跟著驚呼一聲,眼前突地一黑,便人事不省!
「婁前輩,你這是何意?越霓姑娘從未練過內家武功,萬一承受不起,可如何是好?」越霓神魂飄蕩之際,耳邊一縷焦急的聲音傳來,正是張良所發,心裡忽的一陣清明,豁然睜開雙眼,只覺自己周身百骸之中,似有無數水流不住流動一般,自己心念稍動,那些水流便緩緩向著一處匯集!急忙轉頭,已是看見婁敬神色委頓,氣息不繼躺在地上,連曾堃唐天機二人都是面帶驚訝守在一旁!
「你看,這丫頭不是挺過來了麼!」婁敬見越霓醒轉,臉上勉強一笑,越霓卻是不知方才究竟出了何事,見眾人都神色愕然瞧著自己,連忙望臉上一摸道:「我……我……我方才出了何事?」
「婁前輩方才趁你轉身之際……」趙青見越霓還茫然不知就裡,已是過來扶著她身子道:「逆轉自身血脈,將他畢生功力盡數逼入你體內了!」越霓乍聞之下,還不敢相信,見張良都是緩緩點頭,登時跳起神來,雙手在身上亂摸亂抓,似乎要將那內勁從體內抓了出來一般,幾乎哭了出來道:「老師你這是作甚?你憑著內力才能回去中原,傳給我又何用處?你……你……你還是想法子收回去,收回去啊!」
「傻丫頭!」婁敬這一下功力盡失,連臉上神色都似乎老了好幾歲,扶著身邊唐天機胳膊坐了起來道:「你莫聽他們亂說,我被常蛇荼毒這許多日子,哪裡還有畢生功力,再傳給你,至多不過四五成罷了!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我身上經脈大半已難復原,留著這身內力也是無用,傳給你,反倒能替張公子逼一逼毒,就算逼不出來,你們到時脫身之際,你也不至於落在人後,總是為師的已然不成了,看我這般一個氣虛體弱之人,常蛇除了給我一死,也別無他法!」
「可我全然不會這內力運轉之法,也幫不上良哥!你若有事……將來哥哥問了起來,叫我……叫我如何應答……」越霓仍是慌亂不已,自己陡然得了內勁,可婁敬便要葬身此處,隱然間似乎便是自己將婁敬葬送此處一般,登時伏在趙青臂彎里痛哭不已!婁敬深深吸了一口氣,穩了穩心神道:「丫頭,你須得明白,常蛇現如今要尋物事來降服
第366章 蟲騰蛇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