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到……」趙青伏在張良肩上,忽的覺得耳邊風聲一小,似乎是張良蹲了下來,睜眼剛要問話,越霓早是一隻手捂在她嘴上,將後面之話盡數捂了回去!只是這手微微有些顫抖,知道她必然也是剛才在山路上吃了些驚嚇!再看自己所在乃是一塊大石之後,離著石頭約莫六七丈,一座茅屋坐落在山上一處寬敞地方,裡面點著一盞燈火,奇怪的是屋中並非一人,卻是兩人相對而坐!
「張公子,咱們身後似乎有人!」召平隨在張良身後不遠,也已趕了上來,這時也已發覺山道上有些異樣,張良只是在黑影中一點頭,將趙青靠在一大石後面輕輕道:「若是侯爺得到的密報不差,來人該當便是哪位兵主宗宗主!可這屋中同韓眾一起的,又是何人?」
「我說老范,你還是不肯說你在宮中的哪位朋友是誰麼?」幾人正在黑影中猜疑,那茅屋中卻是隱約傳來人聲道:「你現下已然成了這個樣子,難道他還會救你不成?」
「說話之人不是韓眾!」趙青聽著這聲音,壓低嗓音看著張良道:「那這姓范的又是誰?」張良在黑影里看著趙青輕輕一笑道:「你該問這說話的是誰,韓眾原本該是叫做范眾,你忘了麼?」
「不是我不想說……」屋中又有一人有氣無力說了一句,這一下趙青聽的分明,正是韓眾聲音道:「魏兄弟你雖是太行三傑之一,可始終同趙不利、中行智這兩人有些不合,咱們雖都是晉祠後人,可從來都是他兩個一路,你我二人一路,韓令同蓋聶兩人,是不是一路咱們也不知道,宮中那人,我雖是見過,可從不知道他真面目是誰,但定然是宮中之輩!」他這一句話說出來,召平便在黑影里點點頭輕聲道:「我知道另一人是誰了,看來便是哪位太行三傑之一的挪雲爪魏昏了!」
「何止是不合……「魏昏冷笑一聲道:「我有時想想,咱們雖說都是晉祠後人,有恢復晉國之心,可到底也不忘當年晉國六卿爭權之事,直至今日,仍是你我互相算計,前些年在咸陽,韓令藉口主公之命,趁著田橫手下那三個莽夫傷了幾個宮中禁衛,讓我趁機嫁禍與他,誰知那六個禁衛雖是身上帶傷,手上仍是厲害,我匆忙之際只能殺了五個,剩下一個若不是心智混亂,險些露了行藏,可誰知道,韓令趁我遠遁,離了咸陽,命趙霸魏曜兩人帶領趙魏精英死士,夜裡去行刺皇帝,連那皇帝毛都沒碰到一根,反倒讓趙魏兩國好手盡數戰死,元氣大傷,自那之後,便只剩下他韓國那些高手,還有哪位蓋聶,也不知被韓令如何一番巧言辭令,竟對他心甘情願臣服,為他驅使,連太行三傑也不能不讓著韓令三分!」
「原來當日之事,是這位魏昏做下的!」張良此時才明白過來,當初田自慎三人蘭池行刺皇帝,路遇東陵禁衛攔阻,被他三人盡數打傷,可等到召平尋見那些衛士之際,已是有五人被殺,那日之後,韓令便離了咸陽,自己便也再沒曾琢磨此事!想不到那夜一場激戰,竟然是韓令借著始皇帝之手,排除異己!
「你說的那件事我也知道……」韓眾咳嗽兩聲,嘆著氣道:「趙魏兩國精銳死士盡數戰死蘭池,我便明白此事只怕是咱們之中有人做下的,只是復國事大,恩怨事小,只要能恢復晉國,六卿掌政,那時候再跟韓令說道說道這一件事,沒想到我一時疏忽,落到如此地步,也只有魏兄弟你肯來照管我了!」
「這是甚麼話,我不照管你,難道要韓令來照管你麼!」魏昏大咧咧回了一句道:「不過聽過大風府搜捕你搜捕的甚是緊急,你若不說出你同宮中何人聯手,萬一你被大風府捉到,咱們豈不是落了下風?聽說韓令已然約集強援,只等中原亂起,便有大兵壓境,咱們若是不預先準備,將來復晉之後,六卿只怕要以韓令為尊!」
「強援?甚麼強援?」韓眾好似有些詫異道:「如今天下,難道還有比楚國後裔更厲害的強援麼?我若不死,將來楚國後裔一旦起事,憑著他們本事,天下誰人可敵?他還能從甚麼地方找來強援?」
「這個我也不甚明白,似乎不是匈奴,便是東胡!」魏昏有些斟酌道:「前些日子東郡星隕餘地,韓令說這乃是天賜良機,命我在那石頭上刻下始皇帝死而地分七個字,說這七字一出,天下必然人心浮動,只不過我這幾日看外面動靜,好似效用不大!」張良幾人在暗處聽的明白,心裡對這位韓令都多了幾分忌憚,此人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