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主,剛才城中傳來消息……」幾人正在廳中說些軍國大事,忽然一名莊仆匆匆而入,進門看了張良幾人一眼,這才到聶武耳邊輕輕說了幾句甚麼,聶武也是倒吸一口涼氣道:「消息打探的實麼?」
「斷然不會錯!」那莊仆一臉肯定道:「領頭之人進城之後,有城中守軍將領親自來迎,就在城中安頓下來了!兄弟們底下思量,會不會是監國公子微服前來?近來這些買賣恐怕要小心些!」
「嗯,或許便是如此,此事不可大意,你去知會兄弟們,先把買賣停了,收來的毛皮雜物,暫且不要拿出來貨賣,咱們暫時出關去避避風頭!」
「可……關外那些來歷不明的匈奴人……」那莊仆這一下卻是有些面帶懼意,口中囁嚅道:「若是被他們碰上了,恐怕……」
聶武臉上顯出幾分不耐煩來,看著那莊仆道:「你不見我有貴客在?只管在這裡囉嗦甚麼?趁著那些軍士今日剛到,關卡還松,先讓幾個兄弟將這些日子齊魯各地收來的海鹽送了出去,匈奴人無非是為貨物而來,咱們有東西給他,怕個甚麼?再說現如今大軍就在不遠,他們也未必就敢太過放肆,你只管去做便是,憑著咱們莊上漢子,抵擋數百匈奴游騎還不在話下,不要攪擾我同客人飲酒說話!」
張良見聶武吩咐這些事情,絲毫不避諱自己,心裡不免輕輕一笑,知道此人只怕對自己身上武功動心,當自己真是遊走江湖之輩,想要讓自己留在他這莊上,故此連這般隱秘之事,也都當面吩咐!
兩個姑娘卻無這般心思,都是對聶武所說之事頗為好奇,趙青端起一杯酒來,輕啜一口道:「聶大哥當真是事務繁多,耳目靈通,只是你怎知道監國公子微服到此了?」
「我這塞外粗魯之人,家僕沒有甚麼教養,讓兩位姑娘見笑了!」聶武輕輕瞥了張良一眼,見他臉上一派平淡,似乎對這些事情都不掛心,眉頭不易察覺的跳了一下,向著兩個姑娘笑道:「我也是就此一猜,方才路上那一隊人馬,來去如風,你們也是親眼所見了!我當時便留意他們決不是來此服徭役的苦力,暗中讓人去城中查探了一番,似乎著實有些來頭,連城中守將都不敢怠慢,可見必然其蹤必有緣故,如今監國公子扶蘇巡行邊關,監督蒙將軍修築長城,想來十有八九便是這位監國公子到了,這些人便是先行探路的先鋒!」
越霓卻是另有心思,也跟著接了一句道:「那聶大哥說那匈奴游騎,又是怎麼回事?現如今蒙將軍大軍鎮守邊境,還有匈奴人敢來麼?」
「此事說起來也有些奇怪!」聶武也有幾分詫異道:「也就是這一二年間,關外總是有一支匈奴游騎,甚是有些厲害,也不知是哪裡來的,也不知是哪一部所屬,行蹤不定,可又極少劫掠客商,此地守軍也曾跟這支游騎遭遇過幾次,每一次都大敗而回,可要派大兵圍剿,這些游騎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半晌聲色不動的張良,此時卻是同越霓眼光一碰,依著聶武所說,這一支游騎極似是越霓哥哥冒頓麾下的哪一支匈奴狼騎,可冒頓不在匈奴,這一支狼騎又是何人統帥?
「會不會是……接應那些山匪來的?」趙青也知道些匈奴狼騎之事,也見識過這些匈奴精銳的彪悍勇猛,不禁有些疑心道:「不然這些山匪也不會如此大膽,敢在離著大軍如此之近的地方劫掠客商!」越霓臉上閃過一絲不信之意,自然是不願苟同趙青所說,可她現如今對匈奴狼騎之事,也知之甚少,卻也不敢貿然否認!
「該當不是!」聶武面色凝重,搖了搖頭道:「曾有人見過這些匈奴人在草原上與這些盜匪遭遇,一隊兩三百人的劫匪,不過一刻功夫,便盡數被殲滅在草原之上,若他們是來接應這些山匪的,又何必如此?再有便是,而今這些山匪,來歷也有些奇怪,以前都是此地貧民,聚集山中,偶爾出來打劫過往商客,遇見官兵便作鳥獸散,可如今這些匪盜,弓強箭利,身手厲害,若是遇見小隊官兵,往往敢對陣而戰,今日你們也見到了,劇家兄弟二人何等身手,帶領的那些匪盜,也不像貧苦無依之人!」
「聶大哥這話說的倒是!」一直沉默不言的張良忽然接了一句道:「今天這些匪盜,行事甚有章法,有些行兵布陣的樣子!」話音頓了一頓,才又瞧著聶武道:「不過劇家兩兄弟似乎跟聶大哥有些舊仇宿怨,不像是專為劫掠財
第516章 東胡雙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