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看了看那兩個東胡漢子,見這兩人雖是有幾分警惕之意,可對冒頓倒也十分恭敬,心知必是被冒頓厚金買通!越霓卻是一臉不解看著冒頓道:「你既然都能到此,為何不索性回去王庭所在,難道父汗還能趕你出來不成麼?」
「回去王庭不是尋死麼?」冒頓瞪了越霓一眼道:「你只怕還不知道罷,我今日雖還是太子,可父汗當著部落諸王之面,將撐犁孤塗刀賜給咱們哪位小兄弟了!這其中意思不言自明,我若是貿然回去王庭,便是私自逃回的大罪,豈不正好授人以柄?」
越霓聽冒頓這話,頓時一陣沉默,撐犁孤塗刀乃是匈奴天子刀,此刀在手,各部諸王都需聽命調遣,此前都是匈奴太子執掌,現如今將此刀賜給哪位小兄弟,分明是要另立太子,只不過哪位小兄弟還未成人,不到執刀年紀,這才留著冒頓這個太子之位罷了!
「冒頓大哥,你怎知道我們在此?」張良知道匈奴王庭之中,也是諸王傾軋,暗中紛爭不斷,著實不願多聽此事,倒是有些奇怪冒頓何以能找到這裡,連忙岔開話頭道:「難不成你就在離此不遠之地麼?」
冒頓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越霓,呵呵一笑道:「今日還是不說這等不高興的事情,畢竟我如今還是匈奴太子,那小兄弟還有幾年才能執掌權柄,將來之事,誰又能料的定?」這才轉頭向著張良道:「我這些日子的確就在不遠,東胡數次稟告此地有極為厲害的匈奴游騎,我一直疑心便是匈奴狼騎,這才偷偷摸摸跑來,想要看個究竟,不料正遇上被你們打回去的哪一支東胡騎兵,得知你們在此,這不日夜趕來!那劇家兄弟,可是張兄弟你殺的麼?」
「劇家兄弟都死了?」趙青臉上神色一變,連忙道:「劇刃該當是活不成,可劇鋒怎地也死了?」冒頓看了看趙青,又看了看張良,臉色竟然是有些陰鬱起來道:「劇刃已死,劇鋒還活著,不過張兄弟你這次闖下大禍了!」
「甚麼大禍?」越霓聽著自己父汗廢除冒頓太子之位心思已定,已是多了幾分不悅,接口道:「難道東胡單于還要為此興兵攻秦不成?秦國大軍就在不遠,就怕他未必敢來?」張良也沉吟了片刻道:「劇家兄弟雖是與我交手,可劇刃並非是我所殺,劇鋒身負重傷,也是劇刃神智不清之下打傷的,想來東胡單于也不至於為了他兩個人,竟要兩國開戰罷?」
「兩國開戰倒不至於!」冒頓見張良神色鎮定,向著身後那兩個東胡侍從揮了揮手,讓他兩人走的遠些,這才有些急切道:「你們不在東胡,不知其中之事,劇刃劇鋒兩兄弟,原本是此地人,後來流落東胡,認了兩個師父,這兩人乃是東胡八部之中,山後兩部的高手,一個叫做移星換斗慕容叱奴,據說此人一身內力極為了得,能以掌力運轉星辰,這才落下這個名頭!一個叫做一刀封流烏頓,手中一柄長刀無人能及,只是他們常年只在東胡後部,極少為中原江湖所知,也是如今東胡單于最為信重的兩個人,部族也是東胡最為強盛的兩部,劇家兄弟便是他兩人徒弟,而今劇鋒回去,決然是要請這兩人出山,一旦這兩人前來,只怕有些不好對付!」
「怕甚麼……」趙青臉上不屑道:「就看劇家兄弟本事,想來這甚麼換星斗,一刀封河的名號,只不過是徒有虛名,良哥還怕了他們不成?」冒頓瞧了趙青一眼道:「還是不要大意的好,你們可知道中原的哪位劍聖蓋聶麼?他曾同烏頓切磋過幾次,兩人互有勝敗!至於那慕容叱奴,據說一身本事還在烏頓之上!」
「這麼說來,這兩人倒是真有幾分本事了!」張良臉上倒是有些好奇道:「能同蓋聶互有勝敗,看來劇鋒也不過學了此人一點皮毛,至於這位慕容叱奴,移星換斗想來不過是說他掌力有些特別之處,只看劇刃那落羽沉沙掌,其中多有以力打力,引動旁人身形之法,想必說的就是這個意思了!如此說來,我倒是想見識見識!」
「這兩人當真不可小覷!」冒頓知道張良素來深思熟慮,行事極為穩妥,見他今日竟然也不為所動,多少有些著急道:「我知道你內家本事不錯,可這兩人絕非易於之輩,劇鋒此去,且有些時日才能回來,你們還是早早離了此地的好!」
「作甚要離開此地!」越霓板著臉道:「我們此番就是回來草原上暫住歇息的,沒來由便要怕了他們麼?我不走,我就在在此!」冒頓見自己妹子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