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無忌說張公子頗有些料事如神的本事,我原本還不信!」燕不驚看著張良,神色先是驚愕,再轉欽佩,深深做了一個揖道:「今日一見,才知他為何對張公子為何這般深懼,可也甚是不明白,既然他曉得張公子厲害,怎麼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你……」
「只怕他也是為人所驅,身不由己罷了!」張良神色黯然搖了搖頭道:「一代江湖雄豪落到如此地步,我倒想看看驅使他的那人究竟是誰!」說著話向兩個姑娘道:「咱們走罷,或許還能再去淮陰跟韓公子喝上一杯!」
「慢著!」燕不驚聲音忽然一高,攔住幾人,沉吟良久道:「張公子說的不錯,朱無忌到底去了何處,我著實不知,不過我曾聽他說過,要與人相會於黃帝成丹所在,至於那所在是何處,我便不知了!」
「黃帝成丹之處?」趙青幾人頓時都是一齊望著張良,黃帝乃是華夏共祖,南北各地均有傳頌,除了黃帝陵墓之外,其餘黃帝出生、鑄鼎、煉丹、飛仙之處,華夏到處可尋,皆都說的有板有眼,雖未必都真有其事,可也能就此看出黃帝聲名遍及華夏各地,實為華夏之祖!可燕不驚所說這黃帝成丹之處,倒叫眾人心中有些難以琢磨,要尋有這等傳說的,南北知名所在不下四五處,若要一個個去尋,卻要尋到甚麼時候?
張良仰面向天,目光幽幽,似在沉思一般,過了半晌,這才向著燕不驚一笑道:「多謝燕大俠指點,就此告辭,燕大俠保重!」兩個姑娘見他回身便走,都是一臉詫異,也不知張良究竟有沒有踅摸出是甚麼地方!朱家還想再問兩句,可又覺得再問燕不驚,只怕也問不出甚麼來,只得跟隨而去!
「良哥,你到底知不知道燕不驚所說是甚麼地方?」兩個姑娘一路只是想知道張良心中到底如何所想,奈何他這一路始終不發一言,非止是兩個姑娘,就是朱家也一腦門疑惑,可見張良抵死不開口,也是個無可奈何!
「不知道韓公子還在不在!」這一日一大早,幾人已是回到淮陰城外,張良穿城而過,徑奔韓信所居的那一片樹林而去,可到了跟前,不免都大吃一驚,韓信那一座草廬,已是被燒成一片白地,飛灰滿地都是,一個半老婦人,手中提著一籃生絲,站在那裡哀哀而哭!
張良見自己不過去了幾日,這樹林中竟然便成這般模樣,心裡也是大驚,見那老婦人哭的哀切,慢慢過去道:「老媽媽,你是甚麼人?可知道此處為何變成這個樣子?」
哪個老婦人一時倒為覺察出他幾人進了樹林,直至張良說話,這才驚覺,見幾人都裝扮不俗,又有女子隨行,連忙放下手裡籃子,欠身行禮道:「老身是此地替人漂洗生絲的貧家人,這裡原本住著一位韓公子,也是個窮苦人,老身每每在河邊洗絲的時候,見他常來河邊垂釣,他本身又不甚會釣魚,又常常拿著一卷書看的入神,從早到晚也釣不上一兩條魚來,我見他可憐,便助他一口飯吃,這幾****因家中有事,沒來洗絲,想著今日過來,給他送些飯食,哪知道……哪知道一來就看見這副樣子,也不知他有沒有逃出去……」
「老人家好心腸,我看哪位韓公子,想必是逃出去了!」張良心中也不甚肯定這到底是韓信自己一把火燒了,還是夜間不慎失火,朱家久在江湖,走到那灰燼之中,將燒成木炭一般的那些木頭都一個個抬了起來,向著張良道:「灰燼中並無屍首,韓公子或許無恙!」
「那他要是也被燒成灰了呢?」趙青見那茅屋附近幾株大樹都被燒死,倒是不敢就此相信,張良也看著朱家,自然是跟趙青心中所問一樣,朱家笑著搖頭道:「不能,這些草木,燒起來最快,若是人在其中,必然留下屍骸,可這灰燼看得出儘是草木灰,沒有燒死人的跡象!」
「老天爺,這麼說,韓公子這是逃了出去了!」那老婦人聽的真切,手撫額頭道:「可他這一下連個遮風擋雨的地方都沒有,這日子可怎麼挨下去,我須得去河邊尋尋他去!」
「老媽媽,不用去了!」越霓忽的站在當日眾人喝酒吃肉的那大石前叫了一聲,老婦人回頭一臉詫異,越霓這才笑著道:「韓公子不在這裡了!你們來看!」
「甚麼東西?」趙青對這等事情應變的最快,早是兩步到了越霓身邊,也是驚呼一聲道:「呀,這石頭上有字!看來是韓公子留下的!」
張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