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主人不曾說何時回來麼?」第二日一早,項伯府上家僕已將早飯備齊,請張良用飯,只是項伯卻不見影蹤,張良心知必是項伯跟那甚麼七刺客有些淵源,想必是要去打問個明白,問那家僕時,家僕卻道:「主人家一早出門之時已然吩咐過了,他多則十日,少則六七日便回,這幾日就請公子寧居在此,主人不在,便以公子為主人,但有何事,任憑公子吩咐!」
張良聞言一笑,揮手命那家僕退下,項伯此舉,必是怕自己一人在此有客居之感,因此故意這般吩咐,好讓自己安心住在這裡,既然如此,自己也就在此等他回來便成,好在項伯原本也是楚國貴戚,府中一應盡有制度,楚國又是文采之國,項伯雖不是甚麼文人才士,府中書簡也自藏了不少,張良住在這裡,也不至於覺到悶氣,多少還有些當年為韓國公子的意思。
照著項伯臨行時吩咐,最長不過十天便能回來,張良直等到十五天上,也不見項伯蹤影,不覺心裡有些詫異,府上家僕倒是一切如舊,飲食起居並無半點慢待之意。這幾日張良雖一直在府上讀書養性,間或練練自己那不入流的劍法,也不覺有些氣悶,再等三日,仍是不見半點動靜,不由吩咐那府中家僕道:「我出門自去走走,你們不必跟隨,晚間自會回來!」
出了項伯府中,張良才知道這幾日下邳城中這幾日十分熱鬧,自是因為十幾天前城外便橋往東,被人發現六七具屍體,也不知這些人從何而來,也不知這些人為何被殺,初時官府似乎還查訪的緊,過了幾日,便慢了下來,將那些人胡亂埋了,好似此事不曾發生過一般,但這街市上卻仍是傳的紛紛揚揚,有說是那幾人被人尋仇的,也有說是賭坊里賭輸了錢,謀財害命的,都是些不著邊際之談,聽得張良暗自發笑。等到了一間酒坊中坐下,要喝上兩杯解解睏乏之時,卻見這店中有人居中而坐,周圍好些人圍在一起,神情專注,就聽中間人說的性起,站起身來踩著長凳口沫橫飛,指手畫腳道:「旁人不知道,這下邳城豈有我王牛兒不知道的事情麼?你道那幾人為何被殺?他們乃是想追殺那通緝布告上的那個刺客張良,豈料技不如人,卻被那張良殺了,你道那張良是甚麼人?他原本是韓國公子,曾得異人傳授,身高八尺,膀闊腰圓,左手使一把重五十斤的青銅大刀,右手使一把五尺長的長劍,刀劍輪動,就似那車輪一般,潑水不進,密不透風,這幾個人哪裡是他對手,本是想要謀取一場富貴,豈料都成了陰曹地府的冤鬼!」他說的甚是仔細,周圍人眾都是聽的一臉詫異,連張良也聽的都有些發愣!
「聽這位老兄所說,你想是親眼所見了?」忽的有人在一旁笑道:「照你老兄說言,那人一手使刀,一手使劍,不過我倒是聽說那其間有兩人卻是被一箭射死的!不知他這一手刀一手劍,又如何引弓發箭?」張良轉頭看時,這人年紀不大,至多與自己相仿,眉眼中似乎總帶著一絲笑意,背上卻背著一個布袋,看那形狀,正是一張弓的模樣,卻不見他身上帶著箭來!見自己望了過來,卻是點頭一笑,張良心中不免微微一動,想著項伯那日所說那封喉箭,難不成就是此人?
王牛兒聽得有人打岔,卻是回過頭來喘了口氣,神色甚是不屑道:「你這客人知道甚麼,那張良厲害非凡,不但能一手使刀,一手使劍,身上還背著一張硬弓,腰帶三十六隻狼牙利箭,箭無虛發,那兩人是見打人家不過,因此想要逃命,卻被那張良兩箭射死!你要知道那張良可是韓國公子,你可知道當年韓國最有名的是甚麼?天下強弓硬弩,盡出於韓,那張良身為韓國公子,豈能不會彎弓射箭?」張良聽這王牛兒竟然能如此亂說,也自好笑,韓國弓弩的確天下知名,不過自己卻是不精此道,也只是能使尋常弓箭而已,不免笑著搖頭,看著那王牛兒道:「這張良一柄大刀重五十斤,一柄長劍五尺長,還背著硬弓,帶著三十六隻利箭,這番裝扮走在街市之上,不怕有些太過招搖了麼?再者說,他既然有這般弓箭,又何必以刀劍與人對敵?」
「嗐,你們知道甚麼!」王牛兒被張良一問,臉上顯出幾分尷尬來辯解道:「那張良乃是刺客,刺客呀!你可知道刺客都是身負異能,飛檐走壁,晝伏夜出之人,哪能帶著這些刀劍之物招搖過市麼?可是你們這些尋常之人能輕易見到的?」那方才問話之人聽的也是臉上一笑,瞧著王牛兒假做思索道:「這就怪了,既
第20章 圯上敬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