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子說的是帶你過橋的哪位陳平陳二郎罷!」那男子這時開口說了一句,張良心中頓時一驚,微微有些懊悔之意,自己只圖口順,將陳平之話說了出來,這些人將自己兩天來行蹤了如指掌,若是要去向陳平為難,自己可算是害了別人。果然那女子聲氣飄來道:「原來是他,此人妄議朝政,詛咒君王,又知情不報,隱匿刺殺皇帝的反賊,該當拉去咸陽城寸割了示眾才是,看以後還有甚麼人敢胡言亂語,心懷不軌?」
張良聽的心中一緊,他雖不知這女子到底是甚麼來歷,不過聽她話語,與這男子都是始皇帝駕前身份貴重之人,連忙大聲道:「我說的是一位朋友,可曾有一個字說是陳二郎?過橋之事,他也不知我甚麼身份,不過是誤認而已,你們不要構陷與人,刺殺皇帝,妄議朝政,都是我一人所為,你們要殺要剮,拿我就是了!」
「哈哈,今夜天晚了,咱們也該回去了!」那男子卻是起身大笑道:「聽張公子這一夜見解,倒也有些道理,至於這陳家二郎,張公子就不用去替旁人操心,若真是他所言,此人見識倒也不淺!我倒有幾分好奇!」張良聽他這話說的雲遮霧罩,心中只是有些發急,不知這兩人到底要如何處置陳平之事,須知此事可大可小,若是發到官吏手中,陳平只怕不死也要脫層皮了,見他二人起身要走,連忙起身向著河邊方向追了兩步道:「你們到底要將陳家兄弟怎樣?」
「張公子先顧著自己安危罷!」那兩人腳下甚快,不過幾步,身影已是沒入河邊夜色之中,夜空中那女子聲音隱隱約約傳了過來道:「人家兩度失手,只怕明日便會發覺,到時候再來之人,便沒有這兩人這般容易應付了,還有官府……當心……」
「到底是何人要殺我?」張良聽得那聲音後面幾句一時斷斷續續,知道這兩人已然走遠,緊追兩步大喊一聲,等了半晌,再無一點回音,只有幾聲蛙鳴,遠處河岸邊那一堆篝火,也是火勢漸漸小了消去,不免仰天長嘆一聲,自己不過是憑著一時意氣,想要刺殺始皇帝以報滅韓之仇,哪知竟然落到一個迷局裡來,自己孑然一身,旁人要殺自己有何用處?難不成是要拿自己這頭顱去報官請賞麼?可連這救了自己兩次之人,竟然都是始皇帝駕前之人,這其中緣由,真是想的有些頭疼!
「對!找項大哥去!」驀地里心中一個名字一閃,張良忍不住叫了一聲,猛的回過神來,朝著周圍夜色中看了幾眼,生怕有人躲在暗處偷聽一般。只是自己在這一團漆黑之中,便是有人,也未必能瞧得見,低頭嘿然一聲,轉回那茅屋之中,他此時最怕牽累旁人,心中雖是想到此人,多少仍有幾分猶豫之意,這人乃是楚國項氏之後,單名一個伯字,交遊廣闊,暗地裡也有復興楚國之志,當年曾同自己一起求學於淮陽,一身劍法也讓張良甚是羨慕,兩人交情甚篤,因項伯年紀大些,張良便稱其為大哥,如今自己深陷這等迷局之中,以項伯之能,或許能有些主意,但心底這點想法,決然不能讓旁人知曉,畢竟項伯與陳平不同,陳平雖有大志,不過是這戶牖鄉村坊之人,項伯卻是六國遺族,萬一被那些甚麼大風府的人知曉了,未必就肯放過!盤算既定,便將那油燈吹熄,就長凳上和衣而臥。
第二日一早,張良還未起身,已是聞見一股香氣透鼻而入,迷迷糊糊中忍不住咽了幾口口水,突的心中一驚,想起此處只有自己一人,連忙翻身坐起,只覺覺得脊背生疼,那長凳甚窄,木質又硬,這一夜睡下來,背上自然壓的疼痛,連忙伸展一番,疼痛稍退,這才發現那桌上整整齊齊擺著幾樣小菜,另有一大碗粟米粥,那香味正是從這粥中而來,臉上不由顯出一絲苦笑,這自是昨夜那兩人命人所備,不想自己睡的如此之沉,連人進來擺布飯食都未曾聽見,這是便也不再客氣,端起哪粥來便喝了一大口,果然味道與眾不同,似乎有些雞肉味道,卻又看不見半點油腥,其中還有些鮮味,略一咀嚼,心中便即明了,這粥中竟然是將蝦仁剁末攙在裡面,難怪如此之鮮。閃眼看見另一桌上放在一個小小袋子,打開來看時,裡面都是些散碎的黃白之物,約有十餘兩模樣,想來也是那兩人命人送來的,臉上一笑,正想說始皇帝駕前之人,怎地出手如此小氣,觸手所及,才覺這些散碎金銀略有幾分割手,仔細瞧了瞧,像是被利刃切成如此一般,這才明白送金之人確實心細,大錠金銀自己必是不好花用,切成這
第15章 鐵椎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