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圭公子……」范增沉吟片刻,側眼一看張良道:「成王剪桐葉為圭,以封叔虞,韓令自稱桐圭公子,莫非他乃是叔虞後人?」張良淡淡一笑道:「此人的確有復晉之志向,當年晉國六卿,也多歸附於他,就是蓋聶身世,想必范先生也有所耳聞罷?」
「那是自然……」范增臉色陰沉道:「雖不知是真是假,倒也聽說過這位天下第一劍客,乃是當年智氏後人,因智伯掌權,以至三家分晉,讓這一代霸主從此一分為三,蓋聶甚為慚愧,現如今歸附韓令,恐怕也是想替祖先將功贖罪,若是如此……當真有幾分棘手!」
「棘手還在其次!」張良斜睨了一眼范增道:「今日在下倒是有一事想問問范先生,那位被劫走的熊心公子,據說藏身之處,只有范先生同項將軍知道,所在極為隱秘,何以能被韓令得手?這其中莫非另有隱情?」
「你這是再疑心我伯父麼?」羽公子臉上一寒,怒視張良道:「莫忘了你是在跟誰說話?」趙青站在張良身旁,也是一臉不屑,迎著羽公子頂了一句道:「你才不要忘了你是跟誰說話!若不是良哥三番五次手下容情,你真當你還有性命在麼?」
「難道我還怕你們不成?」羽公子怒氣更盛,猛的向前踏出一步,伸手便向插在地上的長槍拔了過去,張良就在長槍之旁,攔也不攔,只是冷冷看著他,羽公子雙手握住槍桿,兩膀發勁,原擬將這長槍一舉拔出,可這一使力,這長槍竟然紋絲不動!心中不由大為奇怪,這杆長槍說起來也是一桿神兵利器,雖是半個槍頭都插在地上石頭中,可憑著自己本事,拔出來該當不難!可此次連番用力,這槍頭就似在這地上生了根一般,無論如何也難以撼動!
「羽兒,你不用費勁了!」范增重傷之後,一身武功雖沒剩下多少,可眼力卻是不失,早已瞧見張良一隻腳踩在那槍頭跟前,憑著他悟透鵬摶九天的內力造詣,盡能讓這槍頭牢牢釘在地面之上,羽公子見范增如此說,只得抬眼看了一眼張良,多少有些猜出此事跟眼前此人有關,范增這才道:「你伯父倒是跟我說過,熊心公子藏身之處,他的確跟一人提過,不過此人似乎也並非是泄漏這等機密之人!」
「既然不是范先生你,也不是那位項將軍,看來也只有此人了!」越霓站在張良身後道:「再說如今不管是與不是,也該當要找見此人,問問不就明白了麼?」范增聽的點了點頭,看著羽公子道:「項聲這些日子,可有消息傳回麼?」
「項聲?!」羽公子這一下倒是怔了一怔,似乎有些話不好出口一般,范增知道他乃是礙著張良在場,也只是笑了一聲道:「你只管說無妨,張公子今日能來問我此事,想必是楚國豪俠之中,有人為了熊心公子之事,求到他面前了。」
「項聲已有兩三月沒有消息傳回了……」羽公子雖還有些遲疑,可在范增之前,還是頗為恭敬,囁嚅著道:「不過他最後一次傳回消息,乃是說他結交晉國後人為強援,只等天下大亂,便能再復楚國……那時……那時……先生你傷勢還重,我便未將此事傳稟於您……」
「你也不曾將此事告訴你伯父罷?」范增眼中怒氣一閃,看的羽公子脖頸都似乎縮了一下,頗為畏懼道:「先生說的是……我那時覺得此事還要再觀望幾時,因此沒告知我伯父……不過依著我看……熊心公子被人擄走,也不算甚麼大事……真要天下大亂,起兵復楚,他年紀尚幼,即不能領兵,又不會打仗……」張良眼光同兩個姑娘輕輕一對,已知這位羽公子心志不小,似乎並未將這位楚國遺族熊心公子放在眼中!
「這是你該說的話麼?」范增突的打斷,面如寒霜,厲喝一聲打斷羽公子話頭道:「你如此心思,同朱無忌妄圖代楚而立有甚分別?項家世代為楚國大將,豈能眼見熊心公子被人擄去而不聞不問?縱然他不會領兵打仗,那也是楚國王室根苗,豈容你如此評議?你擅自壓下項聲之事,讓你伯父難以應變,這才釀成今日之禍,將來有一日,若是旁人推舉熊心公子為楚國之主,你真當楚地群豪會歸附與你麼?」
「先生教訓的是……」羽公子被范增疾風驟雨這一頓數落,神色不免有幾分尷尬,低頭俯首道:「是羽兒想的不周,還望先生莫要生氣,你如今重傷未愈……我……我自當分派人眾,四下尋找熊心公子下落!」張良見羽公子神態雖是恭謹,可眼中卻有幾分
第570章 始皇之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