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們三個吃的,再不要多口!」趙青見張良麵皮上也有幾分紅暈,低頭不語,知他必也聽出扶蘇話中意思,趕忙開口岔開話頭道:「嗯……這個……蒙將軍如何不見前來?曾堃秦不周二人怎也不在營中?」蒙毅在一旁施禮道:「回殿下,曾秦二位巡營去了,稍後就回,家兄在此等了兩日,不見殿下與張公子前來,而今白羊樓煩兩部精銳雖滅,大部猶存,家兄須得率軍北上追趕,趁著這一場大勝餘威,一鼓將這兩部落就此逐出河南地!」
扶蘇見侍從已是搬了酒肉上來,趕忙讓著諸人落座,這才道:「若你們再遲來幾日,我這裡也要拔營北進了,如今你們來了,便與我並軍出發,這一番只怕要追到大河以南才可!一路上可有些罪受哩!」
「跟著監軍大營,糧草輜重,吃用不愁,能有甚麼罪受!」趙青給身邊張良斟了一杯酒,側著腦袋道:「不過並軍不成,你這大營里,一天到晚多少將官文臣來往,若是都來見禮,煩也煩死了,我自帶我那一隊人馬,在你這大營外另紮營盤,只是一同行進就好!」
「就依你!」扶蘇瞧了一眼狼餐虎饗的田自慎三人,搖頭有些無奈,趙青素來性情執拗,也有幾分厭倦宮內繁瑣,只得依著她的性子,可這三人更是不知禮法為何物,監軍大營之中多有朝廷名臣大將往來,若是鬧出亂子,一時也不好交代,索性便讓趙青另立一營,這三個莽夫對張良向來也言聽計從,反倒能約束的住!只得舉杯道:「怎麼說你也是奉旨而來,該當如此,這個……這個……開筵,開筵!不用拘束!」
這一番北行,軍士眾多,旗幟招展,人馬浩蕩,只是深入茫茫草原之中,雖有糧草隨行,仍是比之前路上困苦許多,便這水源就是頭等大事,自飛雁灘往北三百餘里,果然如張良所料,只有些許水草之地,似這般大軍行動,等到先頭騎兵過去,便成一灘爛泥,太陽一曬,塵土四起,哪裡還有半滴水來,好在扶蘇命後面源源不斷水車轉運,也只夠人馬飲用,若想盥洗,著實有些為難,因此等到這三百里草原里出來,就連趙青都有些蓬頭垢面!
「匈奴來襲,全軍戒備!」這一日大隊剛出這缺水之地,人困馬乏,民夫戍卒更是饑渴難耐,扶蘇也只得命全軍紮營,休整一兩日再走,誰知剛傳下令去,前面號角大作,一隊哨探騎兵飛馳而回!扶蘇雖帶了一萬親衛精騎,可既要護著隨行糧草車輛,又要分出一部在後催促後繼兵卒,還有許多監軍使者沿路整頓軍紀,一萬騎兵早已分出大半,監軍大營真正能上陣作戰的,算上趙青那八百精騎,不過三千餘眾!乍聞匈奴突襲,營中民夫戍卒頓時驚慌起來,亂做一團!
趙青正在自己營中安排軍士紮營,生火取水,聽見哨探示警,立時命營中戒備,牽過越霓留下那兩匹良駒來,同張良疾馳至監軍大帳,竟是緊隨那哨探之後便到,扶蘇已是面色沉鬱站在帳外,曾堃秦不周兩人護衛兩旁,就聽那哨探道:「屬下等人在三十里外巡查水源之時,突遇匈奴大隊騎兵偷襲,約有兩三千騎,帶隊校尉先行與敵軍周旋,命屬下即刻回營示警,請監軍大人速做應對!」
「兩三千騎?!」扶蘇臉色稍稍安定些許,看了看亂糟糟的大營道:「現下只有整軍出戰,命親衛軍即刻集結!預備接敵!」趙青剛要說連自己那八百軍士一起算上,扶蘇已然開口道:「青妹你帶所部駐守此處,不得出戰!」
「又有一個哨騎回來了!」趙青見自己哥哥如此安排,分明就是不願讓自己上陣殺敵,奈何他此時之話算是軍令,不得不從,只得嘟著嘴,氣鼓鼓的不做聲算是領命,帳下軍士卻是向營外一指,遠遠只見一騎徑直向著監軍大帳馳來,一個哨騎搖搖晃晃騎在馬上!曾堃眼尖,早已看見這軍士乃是勉力支撐,全憑一口氣這才沒被馬匹顛了下去,只是那匹馬入營仍是不停,轉眼間已是到了近前,口吐白沫,四蹄翻飛,直衝扶蘇而來!
「不好!這匹馬驚了!」張良見那馬匹來勢,忽的怔醒過來,此馬已然發瘋失控,若無人攔住,只是一味猛衝,他心意剛動,秦不周早已飛身而出,迎著那驚馬雙掌一推,那馬正在疾馳之時,猛然被大力一拒,昂頭便是一聲長嘶,仍是奮力向前,奈何秦不周掌力雄渾,雙足竟似釘在地上一般,手臂微微一彎,陡然發力,幾乎將那驚馬推的坐倒在地,馬匹上那軍士也是一聲不吭,自馬身上翻到在地
第193章 齊國戍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