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想不到我一個鄉野村夫,到了彭老大口中,竟然成了高人!」那農夫大笑兩聲道:「我只不過是看不過你們在此欺負這位公子和這位姑娘,有心勸你們就此息了這一場爭鬥,免得互有損傷罷了!」
「尊駕未免太過高看自己了罷?」彭越趁著這個機會,早已同自己那幾個親信站在一處,見張良嘴角血跡,臉色蒼白,知道是內傷發作之象,心裡不禁一喜,只要張良難以出手,自己連同這幾個親信,拿下禿老三這幾個人全然不在話下,當下冷冷道:「齊魯之地,有膽子跟俺奉跖寨這般說話的,只怕還沒有幾個,就是當年齊國田氏,見了彭某,也須得給幾分面子,尊駕既然不願亮出招牌,趁早還是不要在此多管閒事的好!」禿老三幾個人也知道彭越這一下騰出手來,定然不會輕易饒過自己,此時也顧不得再打越霓主意,趁著兩人說話之際,偷偷摸摸將地上散落的金餅悄悄撿起,覷準時機,便要趁機腳底抹油,溜之大吉!那農夫看在眼中,也不來攔阻,彭越有心想攔,可又摸不准這農夫是敵是友!也只好作罷,總是禿老三這幾個人無非就在齊魯一帶山中打家劫舍,就算今日走了,自己也總是有尋得見他們的時候!
「區區一個名字,有甚不能說的!」那農夫陡然手中長鞭一甩,啪的一聲極其清脆!禿老三正要撿起一塊金餅來,就見那金餅竟是從中而裂,正是被那農夫手中長鞭抽中!心底不免駭然!彭越看的也是臉上變色,此人這一手功夫,勁道內力都在張良之上,若是動起手來,自己這幾個人未必能勝得過他,再聽那農夫冷冷道:「此處不遠,便是我家莊上,無難莊莊主朱家,便是區區在下!彭老大可願意前去坐坐麼?」
「魯國朱家!」
朱家這一自報名號,莫說彭越驚的向後退了一步,就是張良也大為詫異,禿老三更是嚇的跌了一跤,似乎對朱家心存懼意!江湖中皆知而今墨家鉅子下落不明,可要說起武功一道來,誰人不知魯國朱家乃是墨家真傳,同楚國朱無忌並稱南北二朱,萬沒料到竟是如此村朴之人,若不是他自報家門,眾人再難相信面前這個老實巴交的莊戶人就是江湖聞名的墨家大俠!
「張公子,朱某來遲一步,讓公子受了些驚嚇,朱某在此賠罪了!」朱家一露名號,卻是過來將張良攙扶起來,向著一臉驚愕的越霓一笑道:「有勞姑娘將張公子扶到我車上,我這裡跟彭老大說幾句話酒來!」
彭越見朱家要將張良帶走,心裡不禁一沉,看來今天這筆買賣有賠無賺,莫說自己這幾個不是朱家對手,就算是能從朱家手下將張良帶走,自己也同這江湖中第一大門派結下冤讎,墨家現如今雖是因鉅子下落不明,分作數門,各門互不相服,可若是有人跟其中一門結仇,變也是跟天下墨家子弟結仇,再者墨家高手不少,大都是閒雲野鶴一般在江湖上遊走,萬一得了消息,聚眾齊來,自己那奉跖寨如何能抵敵得住?
「嗐,原來張公子跟朱大俠也有交情,如何不早些說出來!」彭越心中思量良久,今日之事一波三折,至此這一單買賣已然全無指望,索性賣個人情道:「早知如此,這一樁買賣俺決然不接!一時不察,險些釀成大錯!還望公子見諒才是!」他這話聽著像似給張良賠不是,實則句句是暗示自己看在朱家面上,畢竟他也知道今日將張良得罪的狠了,將來未必不來找自己尋個公道,這也算是情理之中,可若是有朱家在內,自己無論如何也討不了好去,因此現下先表明自己對朱家敬畏之意,將今日之事推做一場誤會,也隱隱數落張良未曾點明跟朱家相識之錯,讓自己有個「不知者不罪」的意思在其中,就算張良要來奉跖寨尋仇,朱家礙於今日這一番話,也未必肯同來!
「我聽聞彭老大在奉跖寨,也是盜亦有道之人!」朱家如何聽不出彭越話中意思,淡淡一笑,背著手踱了幾步道:「那鉅野澤中也離著此地不遠,早就有意前去奉跖寨走走,只是礙於俗事纏身,一直未得成行,不料彭老大如今還做起這為人作刀的殺手買賣來,讓朱某確實有些意外!」
彭越聽著朱家這話,心裡不由一個激棱,看來朱家早就有意同奉跖寨為難,也不知是被甚事纏住。其實今日追殺張良之事,自己原本並不原做,可來人出手極為豪闊,那麼大一筆金銀,如何不讓人眼熱?況且只要自己守住齊魯一路,其他地方自有旁人守候,將來不管張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