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張良不免有些詫異,自己同墨家素無來往,這無難莊更是初來乍到,會有甚麼故人?越霓卻是奇怪這墨家怎麼還有各位門主?只是朱家吩咐已畢,連連招呼兩人用飯,兩人心中雖是各有不解,也只得按捺下來,畢竟此事終有明了之時,因此也不急在一時!
朱家將兩人安頓在莊內,向著莊仆們吩咐一番,似乎另有要事,就此出門而去,張良因服了那一粒丹藥,難得這般清靜,便借這藥力氣巡周天,越霓自是不曾見過中原莊戶平日裡都是如何生活,只管在莊內來來去去,見甚麼都有些甚是好奇,莊仆也都知道這位姑娘乃是自家主人同門,所到之處盡都禮敬有加,直到三日上,張良但覺那丹藥藥力盡數透入經脈之中,催動內力之時,原本還有些隱痛的臟腑之中再無異樣,就是自己內力也似乎更為深厚不少,才知這一粒丹藥果非凡品,只怕同那幾粒化鯤丹有異曲同工之妙,越霓一連在莊上轉悠了這幾日,多少也有些疲乏,自來陪著張良說些閒話,正有些百無聊賴之時,卻見朱家進來道:「張兄弟,各位宗主已至,請張兄弟到中堂一敘!小師妹也請同來,多少讓同門中人見一見!」
張良見朱家一臉凝重之色,心中不敢怠慢,同越霓兩人隨著朱家往中堂而來,一進門便覺道今日堂上氣氛有些與眾不同,堂前一字排開四張坐席,左首第一位空著,想來該當是朱家之位,其餘三副坐席上各有一人,緊挨朱家坐席哪一位,看上去一臉文氣,好似個學究一般,他身旁的一位,卻是手粗腳大,比朱家還像個莊戶,最右的一位,相貌甚是修潔,雙手不知為何總是攏在袖中,穿著打扮都同朱家相差不多,看來也是謹遵墨家規守,另外一旁也設了兩張坐席,自然是留給張良同越霓二人!
「有勞諸位今日來我無難莊!」朱家請張良越霓兩人落座,這才回到自己坐席落座道:「我墨家懸疑數年之事,或可就此有些端倪,我先同各位引薦引薦!」說著話向著並排而坐那三人道:「這位便是婁師叔書信上提及的張良張公子!這位姑娘便是婁師叔門下越霓師妹!」
張良見那三人都是向著自己抱拳,也是趕忙還禮,這才看清最右哪一位雙手極為細膩潔白,手指細長,跟餘外三人全然不同,比越霓雙手還要好看幾分,那人也只是稍一拱手,立時便將雙手攏回袖中,誰知朱家引薦完張良越霓二人,並不向二人引薦餘外三位,就自己座上向著張良一拱手道:「墨家俠門宗主朱家,見過張公子,見過小師妹!」
「朱大哥你這是……」張良見朱家忽的自報家門,同越霓都是一怔,剛開言說了半句話,左邊第二座哪位學究模樣的也是一拱手道:「在下墨家義門宗主田解,張公子,小師妹,在下有禮了!」不等張良回過神來,那粗手大腳之人瓮聲瓮氣開口道:「俺便是墨家匠門宗主葛築,今日有幸,得見兩位!」最右哪一位緊跟著也道:「鄙人唐天機,現下執掌墨家機門,給兩位見禮了!」
張良這才同越霓對視一眼,心中盡數瞭然,看來墨家而今分為俠、義、匠、機四門,這三人連同朱家,便是而今墨家四門之主!越霓卻是小聲向著張良道:「想不到墨家之中還另有分別,可這俠義二字,原本不是一說麼?怎麼還分作兩門?也不知我老師算是哪一門?」
「小師妹!不是這般說!」朱家臉上一笑道:「墨家四門,各有所主,俠門行俠天下,興利除害,救人危難,義門解讀墨家義理,傳播天下,並非是俠義之義,乃是義理之意!匠門修城築池,建房造屋,通曉土木之術,機門精於機關造作,巧與變化,於這技巧百物,最是拿手!至於婁師叔,雖是墨家子弟,並不在這四門之中,除了婁師叔外,不屬四門的墨家弟子也有幾位,大多都是同婁師叔一般身懷絕技的世間高手!」
越霓聽這一番話,一時還有幾分懵懂,張良心中卻是盡數瞭然,這四位宗主同列而坐,相互之間並無言語,看來都是自認墨家正統,相互不服,因此才要自報名號,至於婁敬之輩,或許是不願捲入這等門戶之見,因此置身四門之外,只是不知那其他幾位身懷絕技的世間高手,又都是何人?
「朱老大!而今見禮已過,跟越霓師妹講解門中之事,似乎可以稍後再說!」田解似乎並不遠在這無難莊久坐,臉上顯出幾分不耐煩道:「現下鉅子下落不明,墨家群龍無首,這就請張公子演一演那劍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