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霓瞧著這幾位宗主,心裡倒有幾分驚奇之意,自這進了這中堂以來,自己就能覺察出這四位墨家宗主互不相服,言語之間更是刀來劍往,不想田仲這一露面,幾位宗主見墨家門下被人傷殘至此,一瞬間都似乎同仇敵愾一般,若是那囚禁田仲之人在此,只怕要被這四位宗主斃於當場!
「墨家弟子?!」張良卻是有些震驚,想不到田仲這般一個高手,竟然是墨家門下?朱家向著一臉怒氣的三位宗主擺了擺手,轉頭對田仲道:「田仲,你將這其中來龍去脈,在此對諸位宗主和張公子說一說罷!」
「是!」田仲在軟轎上略略躬身,穩了穩氣息道:「我乃是被兵主宗之人折磨至此……」田解雖是墨家義門宗主,一心要為天下宣揚墨家精義,看上去一派頗有些文儒氣象,實則在四位宗主之中性子最急,只聽了一句話,便眉頭一皺道:「兵主宗?怎地這些妖魔鬼怪還沒死絕麼?田仲你一身武功,雖不能說登峰造極,在墨家低一輩的弟子中,也算身手不凡,難道連區區幾個兵主宗的蕞爾之輩都應付不了麼?」
「田宗主,你讓田大俠說完不好麼?」越霓甚是有些瞧不慣田解這般急沖沖的性子,忍不住插嘴道:「你也知道他武學造詣不淺,能被人傷成這樣,其中必有緣由,你就……」張良見田解被越霓說的一臉陰鬱,連忙出聲打斷道:「越霓姑娘,此處乃是無難莊,且讓田大俠說罷!」他乃是想著自己同越霓原來是客,如此出聲頂撞墨家門中宗主,多少有幾分不敬之意,其實他同越霓現如今在無難莊,身份都有些超然之意,越霓自不用說,算起來乃是婁敬門下,就是田解這幾個宗主,也多少要客氣幾分,張良自己這十餘招劍法,盡數是墨家武學精要所在,幾乎被這幾位宗主認成鉅子傳人,因此就算話語中稍有幾分不敬,四位宗主也都當做耳旁風,不會太做計較!
「弟子無能……」田仲坐在軟轎上,臉上露出幾分慚愧之意來道:「不過跟我動手的,並非是兵主宗內的尋常之輩,乃是被鄒隱、屠崇惡、黎不知、蚩自傷這四個人圍攻……」
「四凶五惡?!你說傷你的乃是四凶五惡中的四凶?」田解方才被越霓幾句話說的忍了片刻,聽見這四個名字,騰地又是跳了起來,看著葛築、唐天機兩人一臉錯愕道:「這幾個人不是早已死了麼?難道這兵主宗真有甚麼起死回生的本事?」
「田宗主!」朱家見田解如此按捺不住,也忍不住道:「兵主宗中向來如此,只要能身入四凶五惡之中,便從此不用自己名姓,只可傳繼四凶五惡名號,讓世人覺道他這宗派之中生生不死,以此惑亂世人,旁人不知也就罷了,你身為一宗之主,怎地也不知這其中意思麼?」
「我怎地不知?」田解對朱家卻沒有對越霓張良那般隱忍,兩眼一瞪道:「兵主宗之中,四凶五惡乃是頭領之輩,乃是兵主宗宗主屬下九位武學最為厲害之人,自當年嫪毐之亂,我墨家同兵主宗一場大戰,四凶五惡盡數被殺,就連那宗主嫪毐也就此身死,自嫪毐死至今才多少年?這四凶五惡便又有了承繼之人,你難道不疑心這其中有些蹊蹺麼?」
「這有甚麼蹊蹺的!」朱家毫不示弱,臉上一哂道:「兵主宗武學家底,自成一派,向來進境甚快,江湖中眾所周知,當年兵主宗一敗塗地,嫪毐身死,兵主宗中典籍大多不知所在,焉知不是被那些餘孽拿去,遠遁他方,練成其中武學,這才捲土重來,可這些也不過是些小事,其中最為蹊蹺之事,乃是鉅子所在,四凶五惡現身中原,必然與鉅子下落有關,田仲身虛力弱,你三番兩次打斷他話頭,咱們何時能知道這其中緣由?」
「成!我就聽田仲說完!」田解也知自己有些操之過急,畢竟鉅子下落才是現下諸人最為關切之事,一臉不忿坐下,直瞪瞪看著田仲,田仲也是有些無可奈何,他在墨家之中,身份還在這幾個宗主之下,就算心中不悅,也只得忍耐,只好舔了舔嘴唇道:「田宗主莫急,四凶此來中原,乃是來尋一件物事的下落……」
田解聽見這一句,身上又是一動,見眾人眼光一起向著他看了過了,強忍著坐下,冷哼一聲,竟是一語不發,連越霓都覺得有幾分好笑,田仲這才緩緩道:「就如方才朱宗主所言,兵主宗武學進境甚快,不過這門武學到了一定境界,便逢著一個關口,破關之法,乃是刻在那蚩尤九鼎的蠱鼎之上,當年鉅子孤
第244章 蚩尤九鼎